秦安解除了枷锁,可是却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他刚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还有些惊魂未定。
“鄙人就是朝廷任命的鲁阳行省首府治粟使秦安。”
秦安看到众人簇拥着的陈子昂,他整理了一番自己凌乱的仪容后,这才不慌不忙的开口答话。
秦安身为朝廷任命的官吏,虽然对朝廷的黑暗腐朽充斥着不满。
可是对于陈子昂他们这些起义军同样没有什么好感,因为许多起义军打着反抗朝廷的旗号,干的却是打家劫舍的买卖,同流寇土匪并无区别。
秦安这位朝廷任命的治粟使对于毁坏田地,扫荡村舍的起义军可以说相当的痛恨的。
方才他又差点成为了起义军的刀下鬼,虽现在死里逃生,可是秦安的心里还是憋着一股怨气,所以语气也不怎么好。
陈子昂看到这位仰起头,满脸倨傲色的治粟使,笑着点了点头。
别的朝廷官吏一旦落入到他们清河军的手里,一个个就像是吓破了胆子一般,磕头求饶,丑态百出。
可是这位秦安虽官职不高,面对他这位清河军的骠骑大将军,却是不卑不亢,丝毫没有惧色,倒也颇有胆识。
“方才多有惊扰,还请秦大人勿怪。”
陈子昂自然也感觉到了秦安满腹的怨气,所以笑了笑并没有在意,反而主动的道了歉,也算是放低了姿态。
陈子昂虽身为清河军骠骑大将军,位高权重,可是他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他们清河军内部出现了一些问题,导致秦安这位百姓爱戴的官员差点被误杀,他身为第二军团最高长官,带头认错,也算是诚恳至极了。
眼看着陈子昂这位清河军的大将军竟然对他们敬重的父母官如此的和颜悦色,周围的百姓对陈子昂也是好感度蹭蹭的上升。
“哼——”
秦安虽然心里很惊讶,陈子昂竟然将姿态放的如此之低,可是他身为朝廷的官吏,自然也不能这么轻易的同贼军妥协,所以鼻孔里发出了一声冷哼。
“我说你怎么不识好歹呢,我们家将军都给你道歉了,你哼什么哼?!”
看到秦安的生死都掌握在他们清河军的手中,他却还这么傲气,竟然连陈子昂的面子都不给,站在一旁的亲卫队长李长青顿时不满的开口呵斥。
“长青,不得无礼。”
看到李长青为自己打抱不平,陈子昂剜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
看到秦安傲然挺立在哪里,眼睛都要望到天上去了,李长青也是愤愤不平,转头看向了别处。
“秦大人身为朝廷的治粟使,不与贪官污吏同流合污,我陈子昂也是敬佩不已。”
陈子昂笑着夸赞了一番秦安后,秦安斜着看了一眼陈子昂,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骄傲。
他秦安在鲁阳行省首府的官职虽不高,仅仅在首府的衙门内排第七位,但是治粟使却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岗位,管理农桑土地。
他虽是读书人出身,却不顾身份,常年的在各处乡下的庄稼地里转悠,而且不欺负百姓,帮忙防治虫害等,可以说深得百姓爱戴。
在行省首府的官场上,秦安混的并不如意,但是他却依然乐此不彼,因为他在认认真真的替百姓做事情。
现在得到陈子昂这位清河起义军骠骑大将军的夸赞,秦安的心里也是有些小小的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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