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如此便是万无一失了。跟着那对父女悬着的心好似也放下来了,方才一直紧绷的表情,放松了不少。
可这放松,也只不过片刻的功夫而已,远处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铜锣唢吶声,将众人的心登时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外面大街上有人跑来跑去的大喊:“湖神大人派人接新娘子来了!”
踏古匆忙站了起来,扶了扶衣摆准备迎出去,长歌却从一旁跑了过来,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方红色丝绸罩在踏古头上,握着她的手郑重道:“姐姐小心。”
踏古一怔,微微有些动容,随即点头道:“好,我会的,你赶快藏起来。”
长歌应允,把踏古的手转交到了老村长满是褶皱的手上,随后藏在了大堂的一处旮旯里,踏古见她藏好了,这才放心的转过头来,另一只手扶上秦昊的胳膊,向老村长道:“爹爹,我们出去吧。”
旁边的老者身形明显僵了一僵,木讷的点了点头,道:“好。”
为以防万一,佚慈留在了大厅里保护长歌并没有跟着出去,只是站在门口将远处的这些人的背影望着。却听得藏在角落里的长歌忽而开口问了一个问题,声音清冷,“佚公子为何不去帮踏古姐姐?她此番涉险,你却是不担心吗?”
佚慈闻言不由仰起嘴角,笑的莫测高深,却是头也不回,只紧紧的盯着一身红衣的踏古不急不徐道:“我一会还要去拜访许久未见的友人,至于踏古这边,我自是不担心。”
长歌听的他竟是说的这番云淡风轻的话,心里登时有点恼火,也是为踏古感到不平,于是恨恨道:“佚公子那友人,倒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佚慈又是一笑,却不语。
踏古左边搀着老者,右边搀着秦昊,被几个下人围着才将将走出了院子,就瞧见这方圆几百米的大街上,都呼呼呀呀的跪满了人,她透过头上这几近透明的纱子将这些都望的真切,还着实有些受不住,虽然说这跪也未必是在跪她,但她眼睛还是不忍看着的,是以只得抬头四处望望,那湖里迎亲的队伍到底走到哪了。
只见远处碧蓝的天空上,飘过了一片大大的云彩,有一顶被朱漆刷的红彤彤的轿子被一群长的歪瓜裂枣的“小虾米”和“小螃蟹”簇拥着飘了过来,踏古倒是稀奇,想来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糟瞧见这传说中的虾兵蟹将,也是有些逗趣,可是这一览无遗的短短的队伍中,又哪有有那个劳什子湖神的身影?
竟是不亲自来迎亲?踏古扯了扯眉头,心道这尊还当真是甚欠教养,甚欠规矩,让她当真不爽。
片刻间,那队伍就敛了云头降了下来,一众村民是再度一扣首。
不多时,轿子后面便走出来一个前后背壳同样胡须的老者走了出来,上前与踏古身侧的村长接头,免不了又是一顿的虚与委蛇。
踏古却是没多大心情听了,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天,心里琢磨着,老人家的会晤就是磨叨,她委实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