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成为了别人的累赘。果然我只适合独善其身,只适合孤身一人。”
她慢慢的蹲下了身,双手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模样颓然,“如果我不曾来到这里,不曾笼落了他们,不曾招惹了祸端,那么大家都会好好的,所有人都会好好的。”
她睫毛轻颤,一滴晶莹剔透的,从她的眼角滑落,不着痕迹的印在了尘土里。
这是她自她父母车祸死后留下的第一颗眼泪,她一直认为眼泪是最不值钱、最无用的东西。所以她一直都在隐忍,一直都在勉强。如今,竟是无论如何也忍它不住了,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踏古...”,佚慈轻轻的念了一声,弯下了身,在瞥到踏古眼角转瞬即逝的湿润时,不由一愣。
他伸出手将踏古的脸扳起,指腹温柔的替她逝去了一滴泪。哪成想,他这一触,反倒让踏古哭的厉害了起来,一滴又一滴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
踏古紧紧的握住了佚慈附在她脸上的手,舍不得放开,只是开始哽咽个不停,语气哀凄,“佚慈你什么都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她也不想这样的,她也想活的自在快乐,但生活给总是接二连三的带给她深入骨髓的伤害,要她如何不绝望?
她明明还这么年轻,她未来的路还很长,生活还在远方,她想给自己找个出口,而不是一辈子都这般禁锢自己。
她哭的鼻头红红,面颊也红红,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样子,楚楚可怜,让人好不怜爱。佚慈见她这副模样,终于笑了出来,笑的十分轻快,他双手一齐抚了抚踏古的面颊,语气难掩的兴奋激动。
“你终于肯说出来了。”,佚慈内心里的喜悦溢于言表,语气似草原上奔跑的小鹿般欢脱,“我就知道,你骨子里是个不甘寂寞,感情炙热的人。”
“踏古,别再逃避,你明明是这么鲜活的,为什么总是要忍耐自己?”
踏古呆愣出神,有些不可置信的听着从佚慈嘴里一点一点冒出的似咒语一般的话,内心里产生了一种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强烈的共鸣。
佚慈将她扶起,紧紧的抱住了她,像抱住失而复得的珍宝,嘴里喃喃道:“尽管现实不遂人愿,但是你也不能一味的封闭自己,逃避一切。这是最徒劳无功的方式。”
“有些事有些人,失去了便是失去了,不能让它囚困自己一辈子。既然你的血是热的,心是跳动的,你就有足够的能力去做你想做的事。”
“风景没了,来年还会再来,人受伤了,过些时日身体就会康复。你觉得自己无用,那就努力把自己变得有用起来。”
“凡事都不可太过执着追究,用淡漠冷然的皮面包裹自己来躲避生活,是再愚蠢不过的方式了。”
“很多事情,是很多人的事,不要妄想自己可以承担一切。”
一连串的话语,像风一样钻进了踏古心中的缝隙里,随即那个地方便觉得豁然开朗,充满了阳光。她哭了,哭的更加厉害,像个孩提一样泣不成声,只没了命似的使劲儿的往佚慈怀里钻,忘情的在他洁白如雪的外衫上蹭啊蹭的,抹啊抹的。
她现在觉得,没有什么比佚慈的怀抱要更加温暖了,让她贪恋的不得了。她双手抓死了佚慈的腰侧的衣服,弄得褶皱不堪。闷闷的声音从佚慈胸口传出来,略带些迟疑“那我..,还来得及吗?”
“当然来得及...”,佚慈被她这副毫无遮掩的模样逗的无奈一笑,抬手一下又一下安抚的顺着她的背,语气宠溺至极,“日子还很长,不管前路如何,我都会陪你一起走。”
似是受到了极大的鼓舞,踏古终于抬起了头,破涕为笑,半笑半哭的模样可爱的打紧,“佚慈,你教我法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