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看到他这个实属狼狈的模样,郁泽君心头泛起的一点不悦都散得不差了,他身形一晃,也不知是使了怎样的巧招,整个人便从阿染的桎梏中脱身而出。
少年眸光一冷,还欲再动手,郁泽君却是步子往后一退,一晃眼的工夫便退出了十数步开外,他立在西宫的宫门边,反手却将赤赭色的大门给关阖上了。
“本君若真要跑,何须再回来自投你的罗网?”
收起了往日的嬉笑,郁泽君面色郑重:“姜芙之事,我当真毫不知情。眼下要紧的是她到底被谁带走了,你方才提到的两个被收买的侍女又是怎么一回事?”
在郁泽君的徐徐劝诱下,少年那一身的凶煞之气,终于稍褪。
……
“你是说,那侍女说姜芙是自己偷偷离开的?”郁泽君晃着扇子的手一顿,他问阿染:“她房内的东西可有被带走的?”
“丝毫未动。”
少年一字一句道,生冷的眸光投在郁泽君的身上:“最好不是你动的手脚,否则我不介意将报应应在你的至亲身上。”
他的眼神透骨冰寒,像是一柄没有生气的寒刃,看得郁泽君都心下下意识地一瞬轻颤,回神过来,郁泽君自是不悦他牵涉到莲华:“本君行事光明磊落,不屑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你有气冲着本君来便是,若动了莲华,你便瞧瞧你那便宜父亲可能护得住你!”
“如此头脑发热,倒不如把那两个侍女带过来好好审一审,既然姜芙未将贴身衣物带走,便不是她自愿出走的,这背后的指使者是谁,待你审问出了结果便不就大白了?”
郁泽君面色不大好看地冷哼一声,甩手就要走,可面前忽地出现一人,黑衣高束发,利落的装扮配着黑鞘长剑,面带清冷漠然的神态,他立在郁泽君步子不远的位置,是要拦住他的姿态。
“祝已?”
郁泽君打量了他半晌,眉头微凝,似乎要问些什么,话到嘴边又换成了:“少主好魄力,居然在本君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人都拉拢到你这边儿来了。”
祝已乃是魔尊派过来监视西宫的眼线,他早便看中此人的天赋,虽年纪轻轻,但修炼速度却是旁人喂多少灵丹妙药都远不能及的,他早有想把人纳入自己麾羽下的心思。
如今,却不防,被陆隐笑捷足先登了一步。
“属下是少主的侍卫,自当应尊上之令竭诚奉主,郁泽君慎言。”
祝已神色岿然不动,仔细分辨了他话中含义的郁泽君不由一笑:“是。本君不走便是了,你不必这般同本君刀剑相向。”
看来,陆隐笑毕竟年轻,手段还是险差了些,这人的心思还是没完全被他收买的。
“把人带上来。”
见他安分,阿染这才吩咐下去将那书房的侍女押送上来。
远远侍候一旁的菁菁领命而去,很快便将那两个侍女带了上来。
面对这么大的阵仗,甫一被押来,侍女们便吓得跪地连连求饶:“少主、少主饶命……”
“指使你们的人,是谁?”
阿染偏眸看过去,眸光淬冷间,少年的周身泛着的都是隐晦的怒意,仿佛只要她们不肯坦白,下一刻便要身首异处。
那两个侍女本就是候立在书房外头的,连书房都进不去,那是品阶低等的存在,面对阿染的这般质问,自是吓得哆哆嗦嗦,连句否认的话都说不出来。
其中一个眼见菁菁立在身旁,忙膝行跪过去,哀哀祈求:“菁菁姐、菁菁姐!你帮帮我罢!我当真不知姜姑娘的下落……”
自柳柳叛主被少主撵出宫去后,菁菁平日里便与这个红玉比较交好,此时瞧见她这样凄惨地哀求着,菁菁不免心软了一瞬。
她望向满眼冷意的少年,迟疑着道:“少主,会不会是弄错了,红玉胆小得紧,又与姜姑娘没有交恶之心,应不会做出这种恶事来……”
有菁菁的出言维护,红玉登时哭得泪声俱下:“少主明鉴,奴不敢欺瞒您,更不敢替背主人相瞒!”
红玉低垂着头,谁都没瞧见,她的眼中有一瞬的心狠一闪而过。
“今日奴瞧见了非芸偷偷与一女官模样的人,在私下里说着什么话,奴原瞧非芸是个本分的性子,便没理会这事儿。可谁曾想,非芸将奴支走不久后,姜芙姑娘便离开了西宫……”
那旁边本瑟瑟颤着身子的侍女,在听到她提起自己的名字后,陡然抬起了头,直到尽数听完后,她睁大的眼眸中有着不可思议的光。
“你、你胡说!红玉,你怎能这样污蔑我……我……”
那侍女气得满脸通红,但她显然是个没有红玉那般滑头的人,此时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大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