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袁也没迈进机修厂那门槛儿,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扭头走了。
路上,他随手拽住个穿着机修厂工服的路人甲,从那人口中套出话来,说刘峰根本不在厂里,据说跑出去进修学习了。
袁朗心知肚明,这进修是幌子,避风头才是真的。
自己这位便宜老舅,滑得跟泥鳅似的,肯定是提前得了信儿,瞧着眼前这形势,硬扛肯定扛不住,但让他昧着良心跟着一块儿下水,他又做不来。
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嘛。
可也正因为他人不在,厂子里头更乱套了,连保卫室都让人给占了,成了那帮人搂钱、安插自家人的地界儿。
不过,袁朗也不能就这么灰头土脸地打道回府,干脆打算上梁拉娣家等着她去。
正好也有些日子没见着梁拉娣家那毛氏三兄弟和秀儿了。
特别是秀儿那丫头片子,圆滚滚的小脸蛋儿,整天乐呵呵的,眯着小眼儿,见人就笑,别提多招人疼了。
自己要有这么个贴心小棉袄该多好,袁朗又想起了快要生的秦京茹。
也不知道她肚子里是小子还是丫头。
小子于莉已经给自己添了一个,所以袁朗更盼着秦京茹能给他生个闺女。
这么瞎琢磨着,袁朗在商店买了些糕点和糖,提溜着东西往梁拉娣家晃悠。
梁拉娣家独门独户,外头还带个小院儿。
刚走到院门口,袁朗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拉娣姐,你就收下吧,家里孩子多,用得上。”
这是个男中音。
“嘿,梁拉娣家怎会有男人?”袁朗心里暗骂一句,没急着露面,贴着墙根儿悄悄凑近。
“那就多谢阎副组长了,要不喝口水再走吧。”
“梁拉娣咋也在家?阎副组长,难不成是阎解成?这俩人真勾搭上了不成?”袁朗躲在暗地里自个儿琢磨,感觉头上仿佛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
想到这儿,他也不躲了,直接现身,正好撞上阎解成往外走。
正跟梁拉娣告别呢,“水就不喝了,拉娣姐,你记得我们组织的好就行。我上司的上司特意交代,一定要查清楚,还您清白。
这段时间委屈您了,不过看您家条件也紧巴,这才让我给您送这些。
话带到了,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话音刚落,一转身就瞅见了满脸怒容的袁朗,心里一惊,“袁……袁科长,您怎么来了?”
袁朗冷笑一声,“哼,你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
你不是上街搞宣传去了吗,咋会在这儿?”
“我……这……”
阎解成刚想辩解,突然想到什么,立马变了脸色,腰杆挺得笔直,双手背在身后,“去哪儿是我的自由,不用跟袁大科长汇报吧?”
这一出把袁朗气乐了,“还真是我的好兄弟,当上那破副组长,说话硬气不少啊。
别忘了,你还是机修厂保卫室的组长,得听我这个总厂科长的。
问你一句,有问题吗?”
“切,一个破组长,我还看不上呢,有本事你撤了我。
你也听说了吧,我现在是G委会的行动副组长,比你那破组长威风多了。
真要比起来,咱俩谁高谁低还说不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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