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了,AIM的CEO以一种志得意满的姿态走了进来,伴随着他洋洋自得的声音。
“你知道我老爸以前是怎么跟我说的吗?”他走过去把随身携带的包放在桌上,“他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但是第二只老鼠有奶酪。’”
“你不是还在为瑞士的事生气吧?”
“我怎么能生你的气呢,托尼?我是来感谢你的。你送了我一份人生中最棒的礼物:绝望。”他边说边走上前来,面对着托尼,“回想一下在瑞士的时候,你说我们屋顶上见对吧?头20分钟,我真以为你会来。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我简直想要‘抄近路’去大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坦白说我还在想第一只老鼠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当我向远处眺望那座城市时,没人知道我在那里,没人看得见我,甚至没有人在看,我的死活对这世界无足轻重,对你也无足轻重。因此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全世界都注视着我,让你再也无法忽视我!于是我冒出了一个引导我接下来这些年的想法……”
“去当个恐怖分子,制造反人类的生物武器。”托尼接上他的话说。
“反人类?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讽刺!这只是武器的一种。说到武器,你为军方制造了多少年的武器?而你做这个就是爱国者,我为军方制造武器就是反人类?”
“我的武器目的是威慑!”托尼说,“我是为了和平!最好的武器应该是在演示之后就让敌方忌惮到不敢轻举妄动的程度。这样就不会有战争和伤亡!”
“天真!作为一个武器制造商,你居然这么幼稚,半吊子。”基连用一种很像朗姆洛的语气说,“武器创造出来就是为了杀人的,是为了战争而不是和平。战争的手段就是不择手段,为了赢得战争,什么都可以做。而靠威慑达成的和平都是不稳固的,真正长久的和平,是一方完全消灭另一方,这样才不会再有敌人,是一劳永逸的做法!”
托尼厌恶地看着他:“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九头蛇。”
“你也知道这个组织了?”基连倒是没有否认,“不过看来你对他们印象并不好。我却觉得他们的理念很有道理。”
“种族灭绝吗?”
“你必须承认,种族之间是存在优劣的。”基连说,“白人搞出了文艺复兴,三次工业革命,最先进完善的社会制度!整个现代化都是我们白人发明的。黄种人封闭保守,只会模仿;黑人则智商低下,连模仿都不会!有些种族并不配享有上等人的待遇,为了人类的未来,我们需要最大限度地优化基因!”
“我的朋友罗德上校是黑人,冷锋是黄种人,救过我的侯银森是白种人,陈博士是黄种人。接触的种族和国家越多,我就越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不要小瞧任何一个种族。”托尼说,“很多时候他们只是没有机会。”
“瞧,这就是你堕落的原因,跟这些劣等民族混在一起。”基连冷笑着说,“非洲一直是世界上最贫困落后的地区,亚洲人靠廉价劳动力抢占市场,只有欧洲和北美是发达地区,你有想过是为什么吗?还不是因为他们本来就低劣,才会在竞争中落败?他们没有荣誉感,没有道德观,没有科学精神,没有自由的灵魂。他们比动物好不了多少。”
托尼心痛了,他知道持有这些观点的西方人不是个例,九头蛇只是最极端的,但即使是他本人,曾经也多多少少这么想过。
但现在,他能够想起汉邦工厂里拿起枪保卫自己和工友们的非洲男人,把逃生机会让给妇女儿童;拒绝了独自逃生的纳莎,一心想要帮助他的土豆,他们在他恢复了权势地位想要报答的时候坚决地拒绝了;还有坚持在疫区奋战的中国援非医疗队,坚决保卫工厂工人的老何和凡哥。人性的光辉同样在他们身上闪耀着。
他同样也能想起在中国的公路、铁路和工厂所及之处,能够多大程度地改变非洲的面貌,Y国首都、城市、小镇和乡村的对比。还有最具有说服力的,从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崛起为世界第二大国的中国,冷锋的故乡,越与这个国家接触,他就越感到不简单。
贫穷落后混乱,不是果,只是因。而这些因,又有多少是他们这些自诩文明的白人带来的?
“如果说我这次来到非洲有什么感受的话,那就是如果有色人种有任何一点不如白人,那恐怕就是傲慢。而所有一切罪恶的根源,我所有痛苦的原因,都是来自于白人。你们在这其中扮演的丑陋角色,我没有看到任何荣誉、道德、科学、自由,或是基本的人性。”
“很动人!”基连鼓了几下掌,“就像那个记者指责我们在非洲人身上试验Dypraxa,而没有告知他们!她居然关注非洲患者的知情同意权,当这里的人只关心是否免费的时候!你瞧,这才是真实的人性。这里没有人会在意。对了,顺便告诉你,你一直在打听的旺查·克鲁鲁,她就在那儿,埋在生石灰底下,和其他62个户籍上不存在的人一起。”
托尼顺着基连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隔着墙,外面应该是AIM实验室的绿化院子,那下面,埋着一些并不存在的死亡,这里没有谋杀,只有哀悼。
玛雅也盯着那面墙,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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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你们的逻辑,所有非我族群都必须死?”
“你要从更高的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基连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道,“我们的星球已经濒临崩溃,我们需要拯救它。当那完成时,新生的孩子都能吃饱肚子,看到清澈的天空,世界会成为天堂。”
“为此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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