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押着上了车,陈皮留下来当人质,面包车颠颠簸簸开了出去。车厢还是黑不隆冬,密不透风,开了很长时间,车子停下来。有人让我下去,在黑暗中呆的时间长了,很难适应外面的阳光。我头脑一片混乱,好一会儿才分辨出来,原来已经到了镇上。我又安排坐到了前面副驾驶的位置,负责给司机引路。
告发陈玉珍我没有一点心里愧疚,这老小子粘上毛比猴都精,现在他想置身事外都不可能。
在我的引路下,我们很快来到了陈玉珍的住宅楼,一伙人架着我噔噔噔上了楼,领头的这个小伙子心很细,让我们不要敲门,他彬彬有礼摁动门铃。
响了几声,门开了一条缝,陈玉珍探出脸看。他警惕性相当高,看见我的时候还没什么,等眼睛扫到身后这些人,第一时间马上要关门。有个混混手疾眼快,上去一脚把门踹开,陈玉珍踉跄了几步摔在地上,他脸色变了:“你们干什么?私闯民宅吗?”
众人走了进去,反手把门锁上。
“你叫陈玉珍?”小伙子问。
“你们认错人了吧。”陈玉珍从地上爬起来:“我不认识你们。”
“你认识他不?”有人指着我说。
我道:“老陈,别装了,我都进去了,更别说你,老老实实合作吧。”
陈玉珍仰天长叹:“我真是遇人不淑,罗稻,我算是栽在你身上了。这几天我就觉得不得劲,还给自己占了一卦,大凶之兆,果然现世报来得快。你们要干什么?”
“陈师傅,你别害怕,”小伙子说:“这件事跟你关系不大,只是需要你合作,如果你不听话,我们就没办法了。”
“好说,好说,到底怎么了。”陈玉珍问。
我把经过说了一遍,说风水镜现在在你的手里,需要用它把黄一山身边那位泰国高手引出来,现在能干这个活的,只有你了。
陈玉珍掸掸衣服,坐在椅子上左右晃着,打着官腔:“这件事有点棘手,那位高手我见识过,功力深不可测。让我出手也不是不可以,但价钱的问题……”
小伙子笑了,推推我说:“罗稻,你把爆炸案的情况跟咱们陈师傅说说,他可能还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我绘声绘色地把爆炸案描述了一遍,然后说道:“现在江湖黑白两道,撒下海捕暗花,好几拨人马要抓黄一山。老陈,你看到我身边这些人了吗,他们基本上都是爆炸案死难者的三朋四友,一个个眼珠子都是红的,你想问他们要工钱,先掂量掂量自己这把老骨头。”
陈玉珍不知道这里面的缘由,听我一说整个人就傻了。他是老江湖,可从来没遇过这种骇人听闻的恶性杀人案。好家伙,一口气死了二十二个,这片水太深,不是他趟得起的。
陈玉珍风向转得很快,马上说道:“其实吧,法师这份职业细说起来也算江湖八大门之一,大家都是同道朋友,江湖同辈,我帮忙是应该的。别提钱,我这人最烦把钱挂在嘴边。”
他起身到里屋,不多时拿出一个木盒,打开之后,里面铺着红色丝绸的软垫,上面摆放的正是那一面六棱风水镜。
陈玉珍道:“我已经暂时把上面的灵引封印了,要招来那位泰国巫师,还需要一些准备工作。我需要有个人忙我,事先声明,这件事九死一生,你们掂量着办。”
“陈师傅不用担心人的问题,你把自己的准备工作做好就行。”小伙子淡淡地笑。
“另外,引这位法师出来,必然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斗法,最好能安排一个远离市区人群的偏僻场地。咱们以逸待劳,坐等敌人上钩。”陈玉珍说。
小伙子点点头:“都记下了。”
经过和魏大海的商议,最后把埋伏的地点选在市郊的一处废弃别墅。那里是一片烂尾楼,生满杂草,无人居住,偶尔有附近村落的人赶着羊到那里吃草。
需要协助陈玉珍的人,自然就落在了我和陈皮的头上。
天色快擦黑的时候,我和陈皮还有一车人赶到了那片别墅,魏大海和陈玉珍亲自坐镇。魏大海也算个将才,观察好周遭地形,让这些小弟分散埋伏起来,别墅周围更是布下重岗。
我们几个人走进别墅的一楼正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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