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呻吟一声,慢慢睁开眼,眼前模模糊糊的,后脑钻心一般的疼。我想动可动不了,手脚都被绳子捆上。
嗓子里干得冒了烟,我叫了一声:“水,水。”
这时有个人蹲在我面前,他磕磕巴巴地说:“我给你水,你别反抗。”
我这才慢慢看清了眼前的情景,是在一间柴房里,狭窄空间充斥着腐臭的味道。我看到身旁是陈皮,他后脑血肉模糊,手和脚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打了个马蹄扣,整个人趴在地上,不知道什么状况。
穷鬼老七从外面端来了水,送我的嘴前,他用的是一个又脏又臭的水杯,我也不嫌弃,把头拱在里面喝了两口水。
我靠着墙喘了口气,脑子青筋直跳,疼得厉害,不住地呻吟。
穷鬼老七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刚才袭击了我们,显然现在害怕了,他不停摩挲着双手,能看出特别紧张。
我颤着声说:“我怕是脑震荡,有点恶心,你把我们放开,我要去医院。”
穷鬼老七停下来,看着我,犹豫一下说:“我可以放了你们,但我们从此两清,你们也别来找我的麻烦。”
看他这个样子,我知道他正处于天神交战之中,这样的光棍子,真要逼上绝路,真的什么都能干出来。
“行啊,先放了再说,”我说:“我浑身乏力,疼得厉害,难受死了。”
穷鬼老七走出柴房,时间不长拿来了纸和笔,还有一盒印泥。我看得奇怪,他就着一张破桌子,在上面慢慢写了一些东西,然后拿给我看。
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些狗爬的字:陈志刚和罗稻自愿放弃猪神,从此和王国强两清,不得讨要,不能翻旧帐。
“王国强是谁?”我问。
穷鬼老七气笑了:“就是我。这是保证书,你摁个手印我就放了你。”
“你开玩笑吧?”我说。
“我是很认真的,”穷鬼老七说:“不但你,还有陈皮,你们不摁手印我是不会放的。”
“就这么一张破玩意,没有任何法律效益。”我说。
穷鬼老七不耐烦:“你管那么多呢,我就问你摁不摁。”
说这话的时候,他情绪非常激动,眼睛充血,脑筋都蹦起多高。他这样的人特别容易激动,我赶紧道:“按,按,你把印泥拿来。”
穷鬼老七从桌子上把印泥拿过来,我因为捆着手,很艰难地把手伸过去,摁了下印泥,然后要往纸上摁。
这时,忽然有声音传来:“别摁!”
陈皮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脸色苍白,但表情相当决绝,他对穷鬼老七说:“老七,我告诉你,要么你今天放了我们,我把猪哥神抱走,要么你就干脆把我们杀了,一了百了,没有中间的道!”
穷鬼老七眼珠子瞪圆了:“我草你妈的陈皮,你小子别逼我!”
陈皮从地上挣扎着坐起来,狂吼:“草,来啊!杀了我们吧!穷鬼,窝囊废,想让我签协议你做梦,要不你就把我们杀了。”
我急眼了:“陈皮,你别胡说八道。”然后拼命对他做眼神。
陈皮嘲笑:“就他那么个怂蛋,还敢杀人?老七,我借你一百个一千个胆子,你也不敢杀人。”
穷鬼老七也不激动了,神色淡然:“好,你嘴是真硬,你看我敢不敢?”他走出柴房。
看他没了身影,我勃然大怒:“陈皮,你为什么要触怒他,我们先放了有什么话再说呗,你这是把我们逼入死地。”
陈皮冷笑:“你看他那个怂样,他要真有刚,真是个男人,还至于穷到现在,连个媳妇都说不上?”
穷鬼老七的身影从外面进来,这次他手里多了一把亮闪闪的柴刀。现在正值半夜,外面冷风怒号,柴房里一盏十几瓦的小灯泡昏黄不明,穷鬼老七已经红了眼,紧紧捏着柴刀,像是恶魔一样。
我和陈皮对视一眼,我们不约而同喉头窜动,这老七真是动了杀心。我们如果连开玩笑和真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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