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前面那个人解读信息,就轮不到我这里。我暗暗盼望,那个人可千万别解读出来。
第二天没人理我,我溜溜达达刚出病房,就让看门的护士有礼貌地劝回去。出不了病房,我只能没事翻翻报纸看看书,他们对我照顾无微不至,好吃好喝供养着。
一连三天,我都呆在病房里,哪也不能去。李大民和苏离也没露面,不知忙什么去了,我像是被人遗忘了。
到了第四天,我已经万念俱灰,正在昏昏睡觉的时候,李大民把我推醒:“跟我去见一个人。”
我擦擦眼,心想是谁啊,难道是合先生?虽然想不出合先生见我的理由,可还是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
我穿着一身病服,跟着李大民上了电瓶车,呜呜开着,从专用道进入专用电梯。李大民按了最下面一个钮,电梯开始缓缓运行,向地下开去。
我有点心惊肉跳,这里就已经在地下了,虽然不知多少米,但我有感觉,肯定很深很深。而现在电梯居然还在向下,运行时间这么长,我们到底会去哪?在地下这么深的距离,又会是去见什么人呢?
我正想着,“叮”一声,电梯停了,李大民开着电瓶车拉我出来,沿着一条漆黑的走廊往前走。这个走廊完全金属制成,头上点着昏暗的灯光,映射着周围的环境极为阴森。
走到一处房间时,我看到门口站着两个黑衣人,他们冲着李大民点点头,打开门。
李大民示意我下车,走进大门,里面是很大的房间,空空荡荡,粗糙的金属墙壁。房间一角放着一张桌子,有四个大汉正在打麻将。
看到李大民来了,他们赶紧站起来,一起点头哈腰:“李大师。”
“还没说呢?”李大民淡淡地问。
“这小子嘴硬得很,什么手段都上了,就是不说。”其中一个大汉道。
李大民转过头看我:“罗稻,一会儿见到那个人,你劝劝他,和我们配合。如果你再说不动他,我们就要采取特别措施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莫名其妙。
李大民说:“我们找到了能够解读仙家信息的人,可是他拒不配合,使我们所有的计划都被迫搁浅,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是许多人的事,必须要让他开口!这个人是你的朋友,我相信他能听你的。”
我心怦怦乱跳,难道他们把解铃抓来了?!
这可怎么办?
我脑子乱成了一锅粥,就在这时,里面房间的门打开,李大民做了个请进的手势。他瘦瘦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神却极是阴森。
我深吸口气,慢慢走进去。房间很小,空空的,地面中央有一根水泥柱,柱子上捆着一个人。这个人被粗绳捆了很多道,绳子打得死结。他垂头坐在地上,身下是一滩滩血迹。
看到这个人,我马上判断出,并不是解铃。李大民说他是我的朋友,会是谁呢?
我不敢走过去,蹲在不远处看,也不敢出声叫他。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可能过了六七分钟,那个人醒了,缓缓抬起头。
我一看到他的模样,马上惊叫:“赵癞!”
眼前这个人正是赵辰,他脸上身上全是伤痕,皮开肉绽,焗油的头发都赶了粘,那样子活活就像个抓进渣滓洞饱经折磨的犯人。
我赶忙冲过去,就要解绳子。
赵癞看看我,忽然笑了:“罗稻,没想到我们在这里还能再遇见。我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你胡说什么!我要放你走。”
赵癞笑着摇摇头:“你怎么还那么幼稚,进了这个地方怎么可能再出的去。现在这个房间里就有不下五个摄像头。”
我停下手,看他这个样子,忽然悲从中来,眼圈红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为什么打你?”
“你不知道吗?”赵癞非常冷静,甚至说冷静过了头,脸上是淡漠和麻木。
没等我说话,他便说道:“稻子,知道我是怎么抓进来的吗?”
“怎么?”我急切地问。
赵癞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是让俏俏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