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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点点头:“雪姐给我开了药方。”
我站起来,鞠了一躬:“雪姐,谢谢你。”
“算了吧。反正我也得不了善终,还不如力所能及做点善事。”小雪的口吻无比沧桑。
我本想问问罗小米刚才作法的过程,可看看她,又打消了这个主意。算了,不问了,这是属于她的秘密。我想请小雪和解铃吃饭,小雪摆摆手说用不着那些,收了钱办了事,因果已了。她把襁褓塞进大包里,挎上就走了。
解铃告诉我,事情暂告一段落,他手头还有别的事要办,顺便查查那段**女孩的录音。
“你有线索了?”我问。
解铃有些迷茫:“不知为什么,我听这个声音似乎有种熟悉的感觉。”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恢复了正常的生活,罗小米重新振作起来,投入热烈的生活之中。她这样的年轻人,精力旺盛,玩性也大,希望她能从伤痕中走出来。
有许多事我都没告诉罗小米,包括有人在算计我们罗家的事。她一个小丫头,又帮不上什么忙,何必让她上火呢。我一想到那瞎子古里古怪的房子就浑身不舒服,到底是谁藏在后面,为什么要害我们?
这天刚下班,我接到女朋友电话:“罗稻,晚上七点到我们常去的肯德基店。”
“哟,想请我吃饭啊?”终于等来她的电话,这些日子一找她就百般推脱,今天终于肯约我了。
“你别嬉皮笑脸的,出门把脸洗洗,晚上我妈也来。”
呦,丈母娘要来看女婿了。我赶紧道:“阿姨来了啊,就别肯德基了,我请你们娘俩吃点好的,咱们去吃海鲜怎么样?”
“就肯德基吧,你别来晚了。”挂了。
我把公文包挎上,在单位的镜子前摆了几个造型,摸摸头型,掐掐线头,看着镜子里一身职业装的自己,觉得收拾收拾,这小伙还是挺精神的。
我兴匆匆到了肯德基,一进去人满为患,根本没有空位置。我站在原地左右看看,人来人往,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傻透了。我犹犹豫豫掏出手机正要打,就看到角落有人招手,正是女友。在她身边,还坐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应该就是她妈妈了。
我赶紧过去:“慧慧你们来了,阿姨好。”
女友白了我一眼:“别乱叫,什么慧慧,我跟你不熟好吗。”
我尴尬地笑笑,不知说什么好,看着她们没有点东西,我赶紧道:“阿姨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买。”
那妇女摆摆手:“小伙子,你坐,咱们先说说话。”
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坐在娘俩对面。女友她妈吊吊着眉毛,头发烫过,一张大脸,阶级斗争的眼神,一看就不是善茬子。我蔫头耷脑坐着。
“小伙子,家不是市内的吧?”
我赶紧道:“我家在农村。”我看她眼神不对,又说:“老家有快百亩地了,我大哥还有鱼塘和果园……”
“行了,行了。”女友她妈说:“我就实话实说了。”
女友低声说:“妈……”
“闺女,我来做这个恶人!小伙子,我觉得你和我们家慧慧不合适,赶紧分了吧,别耽误你的时间和精力。”
我声音苦涩,其实已经隐隐预感到了这个,可还是觉得锥心一样疼。我看看女友,艰难地问:“为什么呢?”
女友她妈说:“我女儿找对象,我就开三个条件,有房有车必须是公务员。这三项基本原则,你哪条挨得上?”
“我能努力……”说这话,我自己都没底气。
“小伙子还知道努力呢。”她呵呵乐,满眼嘲讽。她也不想再废话了:“小伙子,晚上急匆匆赶过来,没吃饭吧?这样,想吃什么阿姨请,今天这事不说了,就这么定了,阿姨呢,比较封建,就是一言堂,我说啥就是啥,你们就算分手了。小伙子,我对于你没意见,多精神,就是觉得你和我女儿不合适。这也没啥大不了,好姑娘多的是,不合适咱就再找呗,非得一棵树上吊死啊。”
女友推了一下她:“妈,说什么呢。”
“好,不说了,小伙子想吃什么,阿姨请。”
我已经无力了,心情无比阴霾,垂头丧气,呼吸都困难。这时,手机响了,我懵懵懂懂,像傻了一样。女友提醒我:“电话来了。”
我深吸口气,慢慢拿出手机:“喂?”
“老三啊,明天请假来家吧。”打电话的居然是大哥。
“咋了?”
“……”他顿了顿:“咱爸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