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沈玉拨转马头,下令从廪丘城撤军,策马扬鞭之前他又命人在身后设下伏兵,以免廪丘城守军出城追击。
郑略望着廪丘城略有所思,但也只能不甘心的晃着头暂时离去,毕竟这是徐宗文的命令,他不敢违逆,事态到底会怎么发展,还是且观后效吧!
沈玉和郑略带着一大波晋军轻轻地来了,在廪丘城下晃荡一圈后又在廪丘守军眼皮子底下悄悄走了,晋军的这迷之操作,让一向自以为久经战阵的王休着实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来人,出城探探晋军底细,”王休拧着眉头下令:“我倒要晋军看看这是要做什么?”
“诺!”传令兵立即抱拳离开。
知彼知己者,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在没有完全了解这支晋军的动机和晋军统兵将领的情报前,王休不敢轻举妄动。
一个时辰后,一骑秦军斥候从廪丘城外灰溜溜逃了回来,奉王休命令出城探察的一队百人斥候在城东一线天峡谷遭遇伏击,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一人一骑只身回返廪丘城。
就这,还是沈玉故意放回城报信的。
不错,设伏之人就是沈玉,他让郑略带着大队人马前往范县,在奉高军回援廪丘的必经之路上埋伏,自己带着一千人在东平、鄄城两郡交界处来回骚然驻守秦军,干扰王休的判断。
“就你一个人回来了?”王休冰冷的目光射在那名幸存的斥候身上,如同悬在头顶的一柄钢刀般锋利。
斥候战战兢兢伏在地上缓缓答来:“百夫长带领我等出城往东去,路经阎王壁,那边地势高耸,草木旺盛,我们到了谷中,两面山石从天而降,我们便有一半兄弟倒了下去……后来有一支伏兵陡然杀出,我们又折损二三十个弟兄,敌众我寡,难以轻易脱身,百夫长为了掩护小人回城给将军送信,不惜返回与敌厮杀,生死未卜啊!”
斥候含着泪讲述着自己的亲身经历,王休仔细打量过后发现他肩头的甲片已经脱落,一块肉眼可见的刀砍伤结了薄薄一层暗红色的痂,衣领、脖颈、双手都是血迹,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整张脸灰不溜秋,长发散落,头盔也不知去了哪里?
“也罢!”王休挥一挥手,“你累了,下去好生养伤吧!”
“将军,一定要为我们报仇啊!”临走前,那斥候仍苦苦哀求
一旁的王休亲兵帮忙扶着那受伤的斥候,忙催道:“快走吧!兄弟。”
送走了幸存的斥候,王休站在廪丘城楼上久久不语,像一株青松,挺拔的伫立在城头,双目低垂,充满戒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朱序,徐骁,你们胆敢觊觎我的廪丘城,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显然,王休已经猜出出兵廪丘的是刚拿下青州还没消停一个月的朱序和徐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