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用手摸摸看。”
街角,路灯照射不到的地方,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站在陆离面前,他一边说,一边掀开自己的破烂衣服。
“看到了吗?我真适合给解剖学家做研究,每一块骨头都清晰分明。”
“先生,我日渐消瘦啊,因为缺乏有营养的食物,我实在是日渐消瘦啊!您摸摸看我的肋骨,就知道了。”
眼前这个男人越说越激动。
不得已,陆离把手伸到他的衬衫底下,轻轻摸了摸,正如男人所说的那样,触感跟触碰一块洗衣板没什么区别。
之所以会发生这一幕,是因为陆离去附近警署交任务以后,在路边遇到了这个男人,他自称杰克,一个烂大街的名字。
杰克是一名车夫,用脚力送客人去想要前往的地方,而非什么畜力,事实上,他这样子也注定养不起牲畜。
出于好意,陆离提醒这个男人,最近世道不安稳,最好不要在深夜,以及浓雾天气出行。
然后,对方便开始诉苦,说着生活有多不容易,只有一天不干活就吃不上饭,而房租也将在两天后到期。
一方面是饿死,另一面是被诡异所吞噬,反正都是死,选那个最陌生的死法就好。
毕竟,杰克知道饥饿有多难受,他不想饿着肚子,默默等待死亡降临。
“我请你吃饭吧。”
陆离叹息,打算抽二十分钟陪陪眼前这个可怜人,他深知,执念和怨念有多可怕——
米查姆小姐和她经营的那家咖啡馆,为何会如此神奇,大概就是从执念中汲取了力量。
而杰克满心欢喜地接受了邀请。
人先得保证自己活着,这样才有资格去谈什么尊严。
“先生,其实我也曾享过七年零四个月的福。”杰克走在路上,陆离则帮忙拉车,有过路人朝这边挥手,示意要上车,也被其摇头拒绝了。
此时此刻,他沉溺于对往昔生活的回忆,但并不美好。
“那时候,我有个好太太跟三个漂亮的小女孩,可她们都死了,女孩们感染猩红热,即便掏空积蓄,也没有起一点作用,两周内陆续走了。”
而陆离一边倾听,一边往餐馆走,仍有一些渴望金钱的生意人没有歇业,很快,两人带来了一家苍蝇馆子。
德式香肠三明治:4便士。
半镑冷肉:7便士。
双人份牛腩:5便士。
边角料:1便士。
……
长窗户板摆了一排合金器皿,像小浴缸般接着热腾腾的烤肘子滴下来的油汁,旁边还有几盆煮牛肉,用金属钉成一串。
见车夫对着烤肘子咽口水,陆离就给他点了一个。
等这家伙吃完,就顺着气味去找温斯里,去确认他与咖啡馆里的那个年轻版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假如自己所熟知的那个温斯里,并未受多大影响,睡一觉就能恢复正常,那就由两人去了。
如果他情况恶化,甚至已经消失了,那只能想办法救人,让一切都回到正轨,至于接下来如何发展,由当事人自己决定。
心中藏着事,陆离不可避免地走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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