臆,不必如此拘束。”
李白觉得这种酒令行起来没意思,根本发挥不出来,他猜陆离便是因为如此,才没什么亮眼表现。
晁衡点了点头,组织这次宴饮是为了庆祝佳节、为贺老送行,现在随着陆离的加入,又多出了联络感情的意味,而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自由发挥就挺好。
此刻,所有人都在照顾陆离,包括千蕊姑娘,她吩咐侍女端来一套“论语玉烛”银酒筹器——
一只由金银铸成的乌龟,背上驮着粗筒,里面装满了银签。
“奴觉得行酒令不爽利,还是玩令辞有意思,诸位可愿迁就奴奴?”
众人欣然同意。
唯独陆离感觉有些尴尬,他今夜的表现有些差强人意,可是,转念一想,谁能全知全能?
事实上,人的能力终究有限。
至于抄诗,来个名扬天下,陆离自忖脸皮没这么厚,也没有必要,一场聚会而已,搞得这么功利作甚。
如此,甲字六号房内再度传出了歌舞声,彩衣舞姬与乐妓奏着初唐艳曲《武媚娘》,时而臂展舞袖,时而凌空而起,令人不禁联想到了敦煌壁画中的飞天舞姬。
抛开继承来的记忆,陆离本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忍不住在心中叹道:美哉。
“小郎君,你来抽第一签吧。”
千蕊姑娘笑盈盈走来,身后跟着两个女婢,她们将银酒筹器放在陆离面前。
这个简单,按照令词依次走。
在抽筹之前,陆离先喝了一杯令酒,然后随手抽出一根鎏金银签:
“择其善者而从之——大器四十分!”
话落,众人齐齐看向李白。
令词上半句摘取《论语》原句,下半句则是根据文义编出来的游戏规则,“大器”是指最能喝酒的人,要罚他连喝四杯酒,十分是一整杯,五分是半杯,以此类推。
要说还是古人会玩,劝个酒都这么文雅,不像后世:什么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
忒俗。
“来,给我满上。”
李白丝毫不惧,世人称他为酒中仙,四杯乾和葡萄酒而已,算不得什么。
吨吨吨……
在女婢们的侍奉下,李白连饮四杯,仍觉得不过瘾,放声大笑道:“轮到我抽了,真想自罚三杯。”
话落,伸手从筒内摸出一枚长签:
“学而不及,犹恐失之——自饮七分!哈哈,来斟酒!”
大半杯酒下肚,仍是李白来抽,然而,这一次就没这么好运了:“敏于事而慎于言——放。”
见状,姑娘们抬着筹器来到王维身前,等待他抽签。
“后生可畏——少年处五分!”
都不用报年纪,今天席上最年少的人无疑是陆离,其他四人要么是中年大叔,要么是耄耋老人。
千蕊姑娘一直坐在陆离身旁,她亲自斟了半杯,生怕陆离赖酒,笑吟吟地说道:“郎君第一次来奴这边玩,可不能推辞。”
闻言,陆离也不废话,这才哪到哪儿,直接将酒饮尽。
坦白来说,酒筹玩起来就是爽利,不用文绉绉地吟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