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娘子何必言此,离,愧不敢当。”
话落,陆离不动神色地退了两步,拉开距离后,转而看向已经结冰的池塘。
严冬时节的并州除了冰雪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好景致,能有几棵松柏、几株忍冬,已经是难得了。
但是,陆离看得格外认真,仿佛置身风景迥异的江南。
与此同时。
一名户婢快步走过来,在丁秦予耳边,用手掩住,压低声音嘟囔了两句:
“娘子,可以了。”
可惜没什么用。
话语落入陆离耳中,令他感觉莫名其妙,也许是出于本能,内心产生了此地不宜久留的念头,并且愈发强烈。
若是主公秘召,行事匆忙一点,完全可以理解,可现在明显什么事都没有,而对方先前却火急火燎地叫自己过来,连姓名都不曾通报,细思极恐,分明是有圈套!
一念至此,陆离心中升起浓浓的警惕,拱手说道:“娘子若是没有什么事,末将就先行告退了。”
话落,转身便走。
“等等。”
丁秦予并非没有见识的人,心知不妙,赶忙拉住陆离的长袖,不待他有其它举动,直接说道:“我阿翁是并州别驾、你的主公。”
“末将猜出来了。”
见对方表明身份,陆离心中暗骂一声,别无他法,只能克制住甩开对方、闪身离开的危险想法,以免生出什么事端,得罪丁原。
可是,留下来也肯定没好事。
此时此刻,陆离心中已经没有半分对美好事物的欣赏,转而说道:“丁娘子,离突然想起有紧急军情需要去禀告主公,先行一步,以后再聊。”
毫无作用。
那双素手依旧紧紧攥着他。
见陆离冷着脸,丁秦予把心一横,不再顾及其它,稍稍贴近后,柔声说道:“有一事,还请将军帮我。”
“这香囊为妾身拙作,内隐香饼,由多种香料碾捣成细末,酒沥阴干,调以白蜜,团合而成。”
说着,便单手摘下腰间的绣囊,塞进陆离怀中。
整个过程,丁秦予都没有表现出一丝慌张,眉宇间尽是笑意,仿佛能用眼神把人给融化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
一个身高八尺开外,剑眉星目、面似傅粉的男人转入花园,恰好目睹了这一幕。
他明显有一瞬间的失神,而后笑着摇了摇头,仿佛打扰了一桩好事,朝满脸无辜的陆离拱了拱手,权当打了声招呼,然后,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这……吕布?
能在后宅随意走动的人,恐怕只有他这个丁原义子了!
一念至此,陆离脑子嗡地一声。
他曾经预演过无数情况——
宴席上,因意气相投而结为兄弟,或者,由于对方性格桀骜,两人关系直接恶化,亦或者,相安无事,成为点头之交。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种狗血烂俗的破事,竟然发生在自己头上。
我绿了奉先?
对了,拱手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