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澳洲KG集团出事以来。我们几国的相关海鲜产业,直接经济损失还是比较大的,有些事情不得不请您出面为大家做主。”杨淑莹找了个比较委婉的开口方式。
顾鲲当时正坐在一边,对付一盘蟹黄干蒸和一碗杨枝甘露,享受他的下午茶呢。看到几个外国的渔业主管部门官员围上来,礼貌地擦了擦嘴:
“我好几天没关心生意上的事情了,KG集团,我记得我这次启航剿匪之前,最后一眼看到它股价,好像是从75亿英镑市值,跌到20亿英镑了吧?怎么,对你们的生意也有影响吗?”
杨淑莹叹了口气,悲观地摇摇头:“何止是跌掉四分之三市值的事儿,有那么简单就好了。不瞒您说,最近几个交易日,又跌掉了几个亿英镑市值,到月底能剩十六七亿就不错了。
这还不是最麻烦的,关键是我们听到了一些业界消息,主要是关于KG幕后一些原本不管事的大股东的,他们准备想办法彻底割肉撤资撇清,让新上去的管理层执行公司清算,彻底废掉这块牌子了。”
顾鲲心里其实挺乐意看到这个结果的,但表情还是要装得意外一点:“那么悲观么?也对,你说的是清算,不一定是破产,对吧。”
“是清算,和平解散公司那种,把净资产分了,另起炉灶。”杨淑莹耐心解释。
顾鲲点点头,这就好理解了。
不是所有公司的终结,都是以资不抵债的方式完成的,也可以在净资产高于负债之前就主动终结。而KG-SeaFood今天面临的情况,就属于因为大股东们觉得这块招牌太臭了。
这种情况,有点类似于后世2020年生产科罗娜啤酒那家子公司的清算——生产科罗娜啤酒那家公司,后世也不是资不抵债才解散公司的,纯粹是因为“科罗娜”这个商标和品牌对应的单词,与某个新出现的病毒的英文名完全重名,所以瘟疫爆发之后销量暴跌到零。
股东们也觉得“科罗娜”这个品牌的口碑将来永远不可能恢复了,所以趁着净资产还没烧到资不抵债之前,果断壮士断腕清算掉,换个新的牌子新的公司重新做。(“科罗娜啤酒”用拉丁语意译的话可以翻成“皇冠啤酒”,科罗娜只是音译)
KG集团可是钉上了“全球最后一个使用奴隶制生产方式的国际渔业巨头”的耻辱柱,股价跌成这样,牌子真没什么好吝惜的了,还不如重新投胎呢。
“……这倒也说得通,不过,你们找我,是想我帮你们解决什么问题呢?”捋清前因后果后,顾鲲也一脸和蔼,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
杨淑莹显然也跟其他几个邻国的同行商量过了,那些邻国同行也推举她为代表跟顾鲲协商,所以她有点大包大揽地说:
“您是知道相关产业情况的,澳龙,白牡蛎,还有另外几种澳洲比较常见的高端海鲜品种,其实因为洋流和水文、气候的关系,马、印、菲、巴四国领海也有一定量的产出,加起来大约能相当于澳洲产能的两成。
但是我们这些国家的品牌不如澳洲人响亮,外国消费者都认为澳洲是发达国家,澳洲的特产档次比较高,愿意出高价。如果我们用本国产地出口,价格上至少打八折才卖得出去,甚至要七折。
我们协商后,不愿意本国商人蒙受这些额外损失,所以希望整个东盟的渔业产业协会牵头,定义几个新的品种,以后就叫‘兰方红龙’、‘兰方白蚝’,‘兰方XXX’这样的命名格式,把高档货重新卖出一个好价钱。”
顾鲲微微点头,对于这种操作,原理上他也是理解的。
有点像后世华夏国内的一些有权制定行业标准的协会,商议后把“虹鳟”也划为“三文鱼”一个道理。
行业标准制定协会,本来就是可以定义商业上的新亚种、并且经营、新筹建一些地利标识的。
原先值钱的东西,因为品类名臭了,进一步细分,把不臭的划出来,也无可厚非。
而且实话实说,班达海和阿拉弗拉海产出的“澳龙”,严格看指标,跟珊瑚海产的澳龙,确实有细微差别。现在要把这个品类独立出来,法理和行业技术分析都是站得住脚的。
就好比法国人早年只卖“法国生蚝”,可后来要从法国蚝里独立出更昂贵的“里昂生蚝”/“普罗旺斯生蚝”,那也不算错呀,这些确实是法国蚝进一步细分的产物。
顾鲲想明白之后,最后确认地问道:“原理我已经理解了,但为什么非要叫‘兰方红龙’?马、印、巴、菲四国领海都有可能少量出产这种红龙,唯独我们兰方领海是没有的呀。”
“可你们兰方这个国家,如今给全世界的印象就是高端奢侈、华丽高贵,叫‘兰方红龙’才能卖得比澳龙更贵、更好讲故事啊!在奢侈高端的刻板印象方面,除了几个中东石油国家,谁能跟你们比?”杨淑莹诚恳地拍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