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印尼官方居然还不知道东部边境那几个奴隶群岛究竟发生了什么,实在是因为这些地方太穷了——
如今正是东帝汶跟印尼闹分地盘的时候,印尼人本来就想对东部边境地区搞半封锁的摆烂。
而且印尼人跟巴布亚新几内亚的边境地带,也是早就有条约,约定“双方都应当约束本国国民,不要到边境线附近定居,以免国境线实控出现纠纷”。因为这两国在新几内亚岛上的边境线,完全就是一条经度线,根本没考虑山川河流地理形势。只是因为穷,两国才约定以不开发的方式减少争议,一开发肯定容易捞过界的。
种种历史原因,共同导致了印尼东部边境的消息绝对闭塞和三不管。
这种无序状态,华夏看官肯定是难以理解的。因为华夏是一个治理水平高度细化的国家,对人民的掌握能详细到村、组。但其实放眼国际,华夏这么强的掌控力绝对不是占多数的,东南亚、非洲拉丁美洲,第三世界那些政府管不到角落的例子太多了。
印尼人的摆烂,倒也给顾鲲省了不少事,让他在后续三天航程中,没有受到丝毫干扰。
为防夜长梦多,“朱森号”全速航行,12日晚间就安然通过了望加锡海峡,抵达巴厘岛附近海域,13日进入爪哇海抵达雅加达以北,10月14号傍晚就回到了兰方。
……
因为没有提前通知,所以兰方国内大多数人并不提前知道顾鲲返航的时间。加上是在夜间返航,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才抵达兰方港,所以码头上闲逛的人民也没能提前太久在黑漆漆的海面上发现顾鲲那艘史上最豪华游艇。
但尽管如此,也只是勉强让顾鲲躲过了兰方全体国民的夹道欢迎罢了。
顾鲲登岸后十几分钟、驱车去昭明宫向大公朱猷栋和未婚妻朱悠然报平安时。
陆陆续续终于有国民反应了过来,超过十万人(包括外籍劳工)自发地涌到昭明宫前面的广场上,把旁边的道路都堵塞了,举着烟花棒和荧光棒,庆祝和围观英雄归来。
顾鲲一开始对这些毫无所知,他只是专心等待朱猷栋的接见。
朱猷栋也非常亲切,跟他略微聊了几句家常,问了在澳洲时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平安回来就好,以后也别去布加澳新这些国家了,想玩就到友好国家玩玩。事业是忙不完的,一家人安生最重要。你和悠然去花园里走走吧。”
朱猷栋稍微说了几句,就把顾鲲推到女儿身边,他自己借故回去休息了。年近七旬的老人,精力不济也是挺正常的。
朱悠然则是显得颇为腻歪,又带着几分陌生的崇拜,父王母妃离开后,就拉着顾鲲去御花园里说悄悄话,问些海外见闻异事。
作为一个还差几个月才年满18周岁的小姑娘,她的心境终究没有彻底成熟,对顾鲲依然有着各种奇妙混杂的情感。
刚聊了没两句,昭明宫的侍卫长进来通报:“殿下,外面有至少好几万国民在广场上自发聚集,庆祝顾先生载誉而归,不知要不要到城楼上露个脸安抚一下?”
也正是到了这一刻,顾鲲才意识到——原来在普通国民们眼中,如今最大的新闻,还仅仅只是“奥运英雄从悉尼归来”。
广场上的十几万人,都在那儿传说为什么从澳洲坐游艇回来要开半个月,是不是一路游山玩水耗费了太多时间。不过民众口中没有丝毫的不甘,只是纯粹的八卦,类似于粉丝对巨星的善意八卦。
顾鲲明明很忙,在这半个月里收服了阿迪达斯和阿玛尼、还抓了不少整顿东南亚海鲜产业、给印尼和澳洲竞争对手下眼药的证据。
可是,这些功德,又如何能说与庶民知道呢。
只能是深藏功与名了。
“行吧,那我到城楼上露个脸,不过我只在室内出现。”顾鲲想了想,还是让人群尽快散去比较好,虽然受到人民爱戴是好事,黑灯瞎火的闹出踩踏就不好了。
昭明宫的宫墙和正门的城楼,这两年都改建过了,城墙上还有御花园,城楼上则有偷偷装巨幅防弹玻璃的注席台,站上面对人民招手也不怕被混在人群里的家伙枪击。
顾鲲挽着朱悠然,亲自上去转了一圈,跟国内国庆典礼似地对公众发表了一番感言,然后十万民众才渐渐散去。
今晚先好好休息吧,顾鲲也算是在船上度过了整整一个月,如今才有机会脚踏实地、在陆地上睡觉。明天再处理揭露渔奴和澳洲黑心海鲜商人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