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住了后方,顾鲲觉得自己暂时可以得几日闲暇,宅着静静等候举国同庆的日子。
昨天是毕业典礼,今天已经6月29,后天就是香江回归了。
每一个炎黄子孙,尤其是顾鲲这种对殖民狗有切齿家恨之人,谁不期待这个日子的到来。
不过,他这种要人似乎注定是闲不下来的。
上午时分,在6家嘴的江景别墅里,他就被几个访客堵了。
来者有两个是本地的,还有一个是兰方来的。
分别是中远集团华东公司的叶总,还有之前数年来被中远派给顾鲲当联络官的何岚。
至于第三个,则是兰方驻华夏这边的使节,顾鲲也熟。别看他在华夏这边人五人六的,到了兰方国内述职的时候也就只配给顾鲲提鞋。
这种事务性的工作人员来,一般都是有些礼节性事务要邀请,顾鲲心里大致也有数了。
果不其然,顾鲲请一行人进来落座后,何岚率先很客气地恭喜顾鲲:
“顾生,难得你这种大忙人,肯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华夏。我们本来就是欢迎国际友人观礼的,这里为你争取到了一个名额,后天你可以去香江旁观。
我知道令尊令堂都是死在殖民狗手上,你曾经誓这辈子不踏上布狗控制的土地。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这些我们都是理解的。但是后天,那里已经是我们华夏的土地了,我们欢迎你去。”
顾鲲就知道是这事儿,前世他看电视,也看到那些盛典都有很多外国的已经卸任的前要人去捧场,没想到自己这辈子也混到这个档次了。
他还得知,朱猷栋夫妇本来也就在受邀之列,毕竟国家不分大小,只要肯来,华夏方面都是欢迎的,这是礼仪之邦的传统。
“那就多谢何经理与叶总的美意了,一定是你们帮我居中斡旋的吧。”顾鲲大大方方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好处送到之后,就该是谈条件了。何岚看了一眼端茶不语的幕后老板,措辞审慎地说:
“顾生,你这大半年,可是让我们好找,沪江您是一趟都没回,有关部门的人想请托点事情,都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人。兰方那边,你又都丢给唐佳、罗海莉她们几个处断,自己玩消失拖延,这可不是朋友之道呀。”
顾鲲知道,她说的肯定是之前他画大饼的对赌事宜。
顾鲲当初可是跟人家言之凿凿:要提前下注,才能奇货可居。
可如今已经97了,距离大洋国那边风向变化,也有一年了。顾鲲却迟迟不肯兑现任何实质性的好处,依然保持表面中立,这不由让那些赔本赚人情的友商很难受。
何岚看顾鲲还在沉吟,又加码了一句:“我们这一年,可是始终仁至义尽,中远该在航运业、中转港承包这些领域支持兰方港的,那都是满负荷在支持。
顾生,你心里应该有数,这一年,兰方港总共八个3万5千吨到5万吨的泊位,可是几乎没有空闲下来过。每条船每天十几万的中转营收”
9o年代港口业竞争还没后世那么激烈,一般收取的泊位费就要每吨每天3毛到5角钱。
一条5万吨的散货船,停靠一天啥都不干就要2万多块人民币。关键是中转之后还有其他上岸消费、周边带动,所以说一条船一天的中转,给港口所在地带来十几万的营业额,绝对是不夸张的。
顾鲲的兰方港,去年一整年的租金收入总计是48oo多万人民币,距离52oo万的1oo%完全满载也相差不远了。
而当初港口建设总股本(含土地)也就3个多亿,按照这个度光靠租金就能7年回本,年化收益率15%,这在基础设施投资领域已经是很逆天了。
更何况除了泊位费之外,港口还有其他的赚钱大头。
而如果吞吐量吃不饱,一个泊位空闲一天,光租金就白白少收一两万。
以兰方如今的航运条件、运营效率,其实还是没法跟李家坡正常竞争的。
中远华东公司之所以把原本给李家坡做的生意,转来照顾顾鲲,究竟图些啥,双方心知肚明。
你特么还拿“伊萨科夫号”继续经营博彩业,吊着中远的胃口不让拿去卖人情,说不过去吧?
顾鲲知道,这次他来华夏,肯定是绕不过给个交代的。
他斟酌了一下措辞:“何经理,叶总,请你们稍安勿躁。我不是拿了好处不办事儿,实在是之前,时机依然尚未成熟。
我们兰方国小力弱,是容不得留下任何把柄,让大洋国或者布列塔尼来对付我们的,我们承担不起那个怒火。”
何岚有些恼怒,提高了一点音量:“你的难处我们当然知道,我也不是不体谅。可话要是这么说的话,困难是自古就存在的。
你们国小力弱扛不住怒火,这是会长期存在下去的客观现实。那你们难道就准备长期不履约了?当初要我们支持你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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