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鲲毕竟也是有几千万美金身家的人了,论财富,他现在是兰方次富,已经超过了朱敬业和萨武洋,仅次于王室。
以兰方这种小国,大家都是来去自由的,顾鲲存在海外银行那些钱,兰方也伸手不到那么远。
如果兰方的环境不好,他想转移是随时能转移的。
所以对大公保持目前这种程度的尊重,也已经足够了,没必要事事委曲求全听命。
顾鲲之所以舍不得兰方这块土地,是因为他知道数年之后还有更夸张的开发潜力,这块招牌还有大用,这里现有的法律体系也是最适合他膨胀的。
双方确定了互信基础之后,朱猷栋继续问道:“现在,我想听听你对于各国的真实意见。你对某些外国,究竟是真的亲近,还是想加以利用。对另一些外国,是真的仇恨,还是仅仅利益上有冲突。”
很显然,这番问话翻译一下,就是问顾鲲对华夏和英系的真实态度。
这是后续双方加深互信的基础。
所以顾鲲决定说实话。
他来之前,也是揣摩过大公的履历的,觉得对方在公开场合表现出来的外交姿态,并不一定代表他的真实情感倾向。
政治家都是老阴比嘛,谁能把主观好恶写脸上挂嘴边,再亲近或者再厌恶,也都要藏着掖着。
顾鲲不相信朱猷栋有两子一女死在詹世邦手上,还能对布列塔尼人毫无仇恨。
顾鲲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最单刀直入的话术:“殿下,您有二子一女,死于八三那个多事之秋,我的父母,也死于八三之秋,我觉得我没必要在这种私下朋友聚会的场合,还掩饰我对殖民者的仇恨,这是正义的。
但是,我知道兰方国小力弱,得罪不起布列塔尼人。尤其是隔壁的马来、文莱、印尼,主要的经济命脉,还掌控在布荷壳牌石油等殖民资本余孽的手上。所以,我会把情绪埋在心里,没有合适的时机绝对不会贸然行事,更不会给国家惹祸。
至于我对华夏,亲近自然是源于同文同种,而且我们兰方国小力弱、教育薄弱,连大学都没有。我们年轻一辈,接受了同文同种的华夏高等教育,价值观认同华夏正朔,也是应该的。
不过这种亲近,同样不能损害兰方的利益。我们可以互利共赢嘛,兰方只是想要国富民富,华夏所图者大,在不惹祸的前提下各取所需,有何不可?”
对于顾鲲来说,殖民者有杀父母之仇,绝对是不共戴天。
对朱猷栋来说,那是断子绝孙之仇,差不多也算是不共戴天了——他现在只剩一个女儿,自己已经老得不能生了,严格按照传统守旧的宗法来说,就是断子绝孙。
听顾鲲亲口这么说,而且眼神非常正义而坚定,朱猷栋也信了七八分。
这也不光是靠嘴说的,更是靠行动做出来的。
朱猷栋总结地反问:“所以,你才坚持开了航母主题公园、也不让华夏技术人员进隐秘舱室?你就是拿着这个噱头,吸引对航母有执念的华夏游客来消费、吸引有关部门为你买单?”
顾鲲装作不好意思地一笑:“谈不上让有关部门买单吧,出国考察旅游的需求,一贯是存在的。不来我们兰方,也会组织去新马泰,这些预算是不可能省下来的。
我只不过是把华夏人本来就一定会用于奢侈长脸的钱,用在我们身上而已。以我们兰方八万多人小国,就算人人都从中受益,也不过一年几十万游客可以饱和,这根本不至于让华夏的固有考察支出增加。
而这些钱,让新马泰赚走了,他们还一边赚一边亲布亲大洋国呢,让我赚,我好歹会在不破坏均势、不惹来干涉的前提下亲华。”
要是将来的游客接待量达到几百万,那倒是有可能导致华夏方面“多花外汇”。
而现在这点体量,顾鲲可以保证至少三年甚至五年之内,都只是在“分蛋糕”,而不是“试图做大蛋糕”,他问心无愧。
一块钱美元的外汇都不会多花的。
朱猷栋之前并未仔细算过旅游业的账,他也不了解华夏方面的财政支出特征,所以着实没想过这种情况。
在他印象里,对“双赢”的理解并不透彻,还以为是“兰方多赚了钱,华夏就要多花钱,这样时间一久顾鲲又不给真的好处,华夏方面就会愤怒、逼着顾鲲铤而走险”。
现在,顾鲲掰开了揉碎了给他算了细账,朱猷栋才算是从根本上放心了。
“双赢,我们多赚,他们没多花,只是从新马泰的利润上分肉……这个总结说得好啊,小顾,你真是文武双全之才,我是老了,要是早点告诉我这里面的道理,我又何必担心呢。”
既然华夏没亏,华夏方面也就不会给顾鲲强势施压,也就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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