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的拖曳式地形声呐被对方的螺旋桨绞坏了。
而且是对方不听警告高接近、危险作业,才导致的。
……
“总算是把这些家伙送走了,唉,哥,其实可以给几个红包,稍微息事宁人一下的。”
看着对方悻悻离去,顾盼心里还有些后怕。
顾鲲阴鸷地点起一根雪茄,恶狠狠地分析:“难得遇到一次我船上什么脏物都没有的机会,怎么能不硬一次?要给红包,也要争取敲山震虎管很久那种。
今天这情况,我要是给了,而且我不离开这片海域继续作业的话,那明天就会换艘巡逻船来继续敲我。而万一下次我船上有东西呢?我宁可现在碰瓷灭他一次威风,要给就直接给能管他投诉的大人物。”
顾盼知道哥哥是对的。
她蹙眉想了一会儿,不解地问了另一个在心里隐约埋藏了一阵子的问题:
“哥,你昨天跟我扫盲过,说印、越这些国家,都是有合法合作打捞的规章的,也有一些外国商人就是正规申报后捞。你为什么非要坚持不暴露身份呢?是怕名声不好听吗?”
顾鲲笑了:“你说的是米歇尔.哈彻那帮人吧?先,哈彻也不是每次都申报的,他也是被人现了之后,事后补的手续。
明着来的话,印泥人要5o%的打捞物收益,越南人要5o%的实物分成,这都是不小的开支,哈彻他们也不傻,不到万不得已谁会主动掏这笔钱。
另一方面,哈彻是专业的打捞商人,他捞过一次性出货几千万美元的名贵大船。收益到了他这个级别的,如果不说自己是打捞的,也找不到其他借口解释财产的合法来源了。所以尽管承认打捞这种生意,名声比较臭,也比较招人恨,他也没得选择。
可是我不一样,我现在手头就接了名正言顺的国际航道周边海底地形勘测工作。说白了,我现在是清贵的地质科学家。有人花两三百万人民币,问我买5o乘5o海里的海底精确地形数据。
我这个暑假,就能测出五到六个单元面积的海底地形,那就是12oo~15oo万人民币的收入了。未来我再弄其他船继续干,中长期从这门生意上攥出五千万,别人也是深信不疑的。
所以,我有的是办法,用更合法光鲜的收入来源,掩饰掉捞船,那我何必还背负上捞船的名声呢?”
顾鲲怕的不仅仅是捞船的名声。
他更怕的是,“为什么顾鲲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现那么多沉船”这个业界怀疑。
所以,索性再低调到底好了。
这一切,其实早在他接下科考任务时,就已经算计好了。
用科考利润掩盖捞船利润,跟当初用捕鱼利润掩盖卖声呐等特种装备的利润,对于顾鲲而言,其实都是一种逻辑。
他的作风实在是太苟哦不是太稳健了。
顾盼隐约有些懂了,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小姑娘的心性,总是比较猎奇。
她听哥哥刚才提起各国正规申报的分成比例,立刻把提问的兴趣转到了那个上面:
“哥,你说他们两国都是要5o%分成的,这么高?”
顾鲲解释道:“印尼人这个相对算是宽松了,因为这个国家没什么历史,也不关心文化和文物保护,只是想要钱。给了钱,其他基本上不管。
而越南人要实物,相对就廉洁一些,具体经办的海事工作人员,没什么上下其手的操作空间。
因为你只要钱的话,得确保打捞物出水后不久,就估价、并且付账的。至于这些东西将来究竟能卖多少,就不好说了。
如果是金银币这类本身价值很难低估的东西,情况还好一点。遇到瓷器的话,评估员说这玩意儿不值钱,按低的估,印尼当局就收不到多少钱……”
顾鲲大致把他知道的情况,用如今还能说的来源,给妹妹解释了一下。
这些他都是从著名大盗米歇尔.哈彻后世写的回忆录里看来的。
米歇尔.哈彻说,他一辈子在印尼海域捞出来的沉船收获,只有4%的金额上缴给印尼当局了,也就是说货物价值被低估了12倍。
不过这并不代表剩下的96%哈彻都能揣自己兜里。他同样明说了,上缴加公关的总开支,能占到15%。
也就是说除了4%给当局,还有11%是给各路鉴定、复查……等等工作人员,这些人才会配合他一路绿灯,把东西低估。
这些都只是行规,如果最后被现,迫不得已,顾鲲也只能这么干。不过目前,他更希望直接干净利落把东西拿走。
毕竟他不像是给印尼佬塞红包的人。
还是直接拿走,比较尊重对方,因为那样你至少没有拿红包羞辱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