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真的去了静安寺。
没想到当晚奄奄一息的汐颜竟是缓过来了。
住了月余,人竟然不药自愈。
原来是真人暗中救助啊!
一番感慨,梅家和林家议定了买船的事情。
至于朱老板那边,林孝贤决定亲自赔礼道歉,但是两家毕竟没有签订合同,出海日子还远,并无实际损失。
当晚,无风,没雨后天气并不温热。
心月如钩,挂在梅树头。
汐颜披着外袍趴在月栏前凝望一轮新月。
那人很可能就在扬州,他究竟所图为何?
前世,竟是没有发现,他早就觊觎那个位置了。就算没有自己,他也会争个高下吧。
她回忆着两人过去的种种,竟是想不起他何时同自己说过心事。
原来,一直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她所谓的爱情,蒙蔽了她的双眼,在她眼里,他说的都是真的,他做的都是对的,他想要的就是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为他得到的。
剜去那双眼睛,她反而看清一切了。
可悲,直到死,才明白这个道理。
今夜同样无眠的还有很多人。
比如梅县令,夫妻两人已经熄灯就寝,可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贤哥,您可是有心事?”
“吵醒你了,蕙兰,我知道你心里有疑问,你问吧。”
月光照进屋子,只能朦胧看清人影,两人就躺在床上聊着心事。
“贤哥为何突然要认干女儿。”
“蕙兰,你觉得咱们在梅县的十年过得怎么样?”
梅夫人没想到相公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要说没有失望那是假的。
这些年相公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可是他们没有强大的靠山,更没有财路。就这么个鸟不拉屎,满山烂梅子的县城,能有什么政绩。
“跟着相公,蕙兰觉得一生都不后悔。”
“哎,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子。”
这些年自己毫无建树,所有庶务都是妻子打理,当年求着岳丈娶了这么好的妻子,心里发誓要给她争个诰命。
到最后……到最后,还要妻子为自己奔波操劳,与人周旋。
“蕙兰,那女孩是真人的俗家弟子,诗会上就是她帮了为夫,才能识破一画双揭的秘密。
她有办法帮助为夫,帮助梅县步入富强的道路。”
……
夜渐渐深了,两人一直聊到天方亮,他们好久都没有这么充满希望和活力了。
不同意梅县令,温墨初披着外衫坐在等下看书,好一会也不见书页翻动。
一阵夜风突然翻起发黄的书页,这才惊醒了沉思中的他。
温墨初眼神清幽,没有丝毫困意。此时,脑海里全是白日的场景。
适当的时机,巧妙的推进,得体的话语,无不展示着凤汐颜的智慧和胆识。
这不是他认识的凤汐颜,那个小声细语,娇柔孱弱的少女。
是一直在韬光养晦?还是并非本人?
自小,两家关系便十分要好,母亲便有意结亲,时常话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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