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十三章 清 明 节

    清明节放假岚志墨和岚志清一起回老家祭祖，可是黄河大桥在修建中，一年多了还没修好，他们只好绕道而行。绕着绕着迷失了方向，百度导航也指挥到无路可走，只好给岚志轩打电话来接。岚志轩接到他们笑着说：

    “来到家门口竟然能绕丢了，邻居知道笑话不？你两真行。”

    岚志墨笑着说：“百度导航不给力。”

    岚志清说：“变化太大也忒快了，好多记忆的东西都没了。”

    老爸在家里早做好一大桌子饭菜在等他们，他把一张大饭桌放在柳树荫凉下，他知道孩子们喜欢吃黄河大鲤鱼，昨天就去黄河边买了四五条，还把家里养的斗鸡的公鸡杀掉，又去地理拔一些野菜……，为了这顿饭他忙绿了两天，他想让孩子们有回家的感觉。

    家里的老房子已经是二十年前盖的了，岚志清在市里定居，岚志墨在部队服役，岚志轩在县城买了房子，所以平常家里就老爸一个人居住。屋门口的两边老爸种了两龙油菜花地，金黄灿灿的随风翻涌着，像似一块黄绿相间、层次分明的地毯。温和的春风像一把梳子，梳洗着曾经的沧桑。那绿叶或黄或绿，或浅或深，或迷梦或清晰，像似在轻诉一段段美丽、黯淡的往事。院子靠西墙边种了一小沟一小沟，蒜苗、小葱、香菜、菠菜、豆角、等等。老爸尽量把家里收拾到和妻子在时候的样子，可是即便在努力也没有了原来妻子在世时的气息。他不想让孩子们看出他的心思，他一会讲讲东家，一会讲讲西家，讲到高兴处笑得都流出了眼泪。

    吃过午饭岚志轩带岚志清去县城家里休息，岚志墨在家里陪老爸。他打开家里的衣柜，以前的衣服还整整齐齐的折叠着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他知道这还是老妈在世时折叠的样子，老爸从来没动过。他把衣橱门照原样关好，看到炕上睡熟的老爸，一种思念老妈的酸痛犹然而生，他执笔写道：

    母亲的追忆——祭母文

    家人们：至清明时节，谨以此篇文字献给我伟大的母亲，来告慰母亲在天之灵。

    那一夜，我无法忘记，

    撕心裂肺的哭声打破了寂静的夜，

    沉睡的村人们接二连三的到我家，

    因为母亲要离我而去了。

    她使劲最后仅有的力量，

    与死神进行着拉锯战，

    最终还是失败了。

    无情的死神夺去了我母亲最后的生命，

    残酷的现实犹如晴天霹雳，

    不相信的噩耗最终还是来临，

    您的远离成了我一生无法弥补的伤痛。

    曾几何时，每每回家，

    再也感受不到，来到家门，

    就喊娘的那种感觉了。

    再也找不到每次离家，

    您和父亲送我离家出门，

    强忍酸楚，雷泉涌动的场景了。

    无法对视的转身就走，

    走后又是您们一阵呜呜的哭声。

    而今唯有父亲的背影，

    深夜手夹着若明若暗的香烟，

    是孤独的心酸还是过往的惆怅。

    尽管父亲努力了很多，

    但有些爱是无法模仿的，

    也无法感受得到的，

    因为爱的温度是不一样的。

    缺失的是曾经的温暖与母亲的背影，

    物是人非，仅留不完美的照片，

    一切成了我痛心的回忆；

    仿佛历历在目，一切还在昨天。

    然而我们却阴阳相隔，无法相见，

    唯有梦，会时时唤我与您再回从前。

    母亲走了，

    带着留恋、牵挂离开了我们，

    当您留下最后一滴眼泪时，

    深知您所有的语言已经凝聚。

    这滴泪成了您最后的告别，

    给我留下了记忆的珍藏。

    您的离去，让我有了更多的对比，

    失去的不能挽回，

    上天只会给我仅享的这份独爱，

    任何爱都代替不起。

    包容、忍耐、顾及、理解，

    就连亲人也无法相比。

    当我情绪跌入低谷，

    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再也找不到倾听的“娘”亲时，

    只能忆起村庄西头的坟地。

    泪滴一次次打湿我的衣襟，

    只有在你的面前，

    我才能还原我真正的自己。

    今日您离我而去已有三年余载，

    您我母子却永远相依。

    最后祝愿母亲放心静气，

    在天堂好好安息，

    儿子时常回来看您！

    您的长子岚志墨泪笔

    2017年4月1日。

    博雅川老家的规矩是，家里的亲人不在世了，过了三周年女儿是不允许上坟的。她没有回家祭祖的权利，只好木头带着小川回老家去祭祖。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全国清明节统一放假，高速景点免费，她就带着老妈，把轮椅放在车的后备箱，和叶子一起去滹沱河游花看水。

    滹沱河生态区目前正式对外开放，是华北最大音乐喷泉、水幕电影、花海、湿地、5万平沙滩。17万平方米的湿地，有5万平米的沙滩，12万绿地，湿地有多种植物。滹沱河，当地又称浮滔河，发源于山西省繁峙县泰戏山孤山村一带，东流至河北省献县与子牙河另一支流滏阳河相汇流入渤海。全长605公里，流域面积25168平方公里。

    叶子说：“这次我们要在滹沱河住宿几日，好好给自己的心灵放一次假，最近发生了那么多得事，特别是玥怡，看到她和球球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博雅川说：“希望玥怡在经历一些事情以后，能从新认识自己的人生观和思想观。一个人只有在失去安全的情感堡垒后，才会选择走向另外一种生活方式，并且会在风雨中寻找自己失落的宝藏。”

    叶子说：“还好：玥怡的肿瘤是良性的，过几天做完手术，就可以完全恢复元气了。丫头你和岚志墨怎么样了，我也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他了。”

    “乔布斯说过‘你的时间有限，所以不要为别人所活，不要被教条所限，不要活在别人的观念里。不要让别人的意见左右自己内心的声音。最重要的是，勇敢的去追随自己的心灵直觉。只有自己的心灵和直觉才知道你自己的真实想法，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我已经很努力的再放下，可就是怎么也放不下。既然放不下我不想和自己的心过不去。”

    “我真不知道该支持你还是摧毁你。”

    “顺其自然吧，当一些事情无法找到答案时，就让时间给它验证。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其实都是被动的，因为事先没有任何人征求过我们的意见。人的生活，本来就应该千姿百态、丰富多彩。人们会拿食物喂养自己的肉体，拿声色来喂养自己的感官，拿金钱和权利来喂养自己的欲望，可是，有多人想过，拿什么来喂养自己的灵魂？除非认为自己没有灵魂，或者认为人的幸福不需要灵魂的参与，否则你就必须为饥饿的灵魂找到合适的养料。物质上的成功固然可以满足我们的生存需要和虚荣心，给我们带来快乐和成就感，但它并不必然带给我们幸福，更无法帮助我们找到人生的意义。”

    叶子回答说：“你说的很对。世界上有很多并不幸福的成功人士，也有很多物质条件一般但自己觉得幸福的人。前者不懂得照料自己的灵魂，后者却懂得怎样为灵魂输送养分。你和岚志墨是灵魂的撞击，不是想拆开就能拆开的。”

    “别说我了叶子，你现在处的男朋友怎么样了？”

    “他在北京工作，希望不大。”

    “如果没感觉就不要当误人家，毕竟都老大不小了。如果有磁场在哪工作都不是问题。”

    “可能是没有磁场的那种感觉。我不想为了结婚而结婚。”

    “你是个追求完美主义者，可是大多数人在追求完美的同时，把自己变成了物，把生命变成了财物的附属。于是存在就被占有所支配。世界上哪有绝对完美的人，你在和他相处时不是觉得他缺少这一点就是觉得他缺少哪一点，这就需要用你的优点去互补，从而达到和谐的相处。”

    “我和他之间就没有对等的点，更别说互补了。他也感觉到了，提出了分手，我答应了。”

    “不说这些了，叶子你开会车吧，我累了。”

    “我不敢不敢。”

    “驾照都领了怎么说不敢开车，有我坐在旁边你怕什么！”

    博雅川说着就把车停到停车带，叶子拗不过博雅川只好硬着头皮坐在驾驶位置。毕竟驾照是真实考来的，叶子虽然紧张，但驾驶技能的基本规则还是很熟练的。叶子顺利的开到目的地，博雅川想先找酒店住下来，叶子早就在网上订了酒店，是休闲景区五星级酒店。叶子觉得既然出了玩就得玩得有质量，要不还不如待在家里别出门。

    叶子登记的是三人间，出来玩主要是为了陪老妈。帮老妈洗完澡，吃过午饭，休息一会博雅川推着老妈，叶子给老妈提着水拿着拐杖，来到滹沱河边，迎面一辆奥迪A6慢速停到路边，司机很有礼貌的下车让路，博雅川说不妨事你先过。司机走过来和蔼的问：

    “你们家老寿星多少岁了？

    老妈这时好像一点也不耳背，开心的回答说：“我88岁了。”

    “我们家老妈91岁了。”

    老妈、博雅川和叶子这时才看的奥的车的后座坐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家。司机蹲下来拉着老妈的手亲切的问：

    “看老妈妈气色很好，还能走路吗？”

    “能走，就是走不远就走不动了。”博雅川替老妈回答说

    “我们家老妈也是能走200多米就走不动了，我车后备箱也带着轮椅呢。”博雅川和叶子帮司机把轮椅从车后备箱搬出来，把老太太从汽车车里扶到推车上。刚才孩子们的对话两个老太太好像听得泵清楚，拉着手老姐姐老妹妹的称呼着。两个老太太要孩子们把她推到平台扶她们坐到长椅说：

    “你们去玩吧，我们老姐妹聊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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