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从 容

，屋里几乎没有空间。岚志墨躺在床上觉得胸闷，坐起来还是觉得喘气困难，心像猫抓一样。他不由自主的拨通博雅川的电话，仍然是无法接通。他焦躁不安，怎么也无法平静，脱好的衣服从新穿起来，从岚志清家走出来。

    岚志清听到门响，急忙穿上衣服跟着出来。快步追上岚志墨问：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是想回家吗？如果真的想回去，我不拦着你。如果不是就哪也别去了。心里有什么憋闷的给我说说。”

    “我就是睡不着，想出来走走。没事遛一圈就好啦。”

    “我陪着你吧。”

    岚志墨在院里广场上找个长凳和岚志清坐下，他不说话，只是望着天空发呆，岚志清说：

    “该发生的事总会发生，发生得早比晚了要好些。你和糖果天天吵吵闹闹我也心累了，过不成了离就离吧。我给家里打电话了，家里人遵从你的意思。只要糖果同样离婚，她要什么条件咱都答应。如果为了孩子想凑合着过就凑合过。一个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在大事大非面前有主张才对。亏你还是一个军人，这点事就吃不好睡不着。知道你住在这么小的房子里憋屈，明天和博雅川说一声，一起去看房子，看买到那里比较合适。正好我也该换房子了。”

    “好了姐，咱回去吧，我只是换了地方一时睡不着而已。没有那么多心思。”

    与此同时糖果约了刘婷婷和齐淼淼，说了岚志墨摔钥匙走后几天真的不回来了，她说她也吵累了，不想这样过下去了，离婚是一定的事。齐淼淼说糖果说话总是不过大脑，那能把岚志墨从家里赶出去还把钥匙要回来，这种做法哪个男人能受得了。不过事已至此，既然婚姻到了尽头，也没有必要追求谁对谁错。最现实的问题齐淼淼说：

    “糖果：离婚后你以后怎么生活，你连工作都没有。”

    刘婷婷说：“可以多给他要孩子的抚养费。房子车子都留下，让他净身出户。他是错误方，这是他为犯的错误应付的代价。”

    “离婚后怎么过我也不知道，他的心已经不在我身上了，守着婚姻有什么用。走一步说一步吧。”

    刘婷婷说：“明天就去他单位找他要生活费和孩子的抚养费。天天找事折腾他，让他一天也不能好过。”

    齐淼淼问糖果：“孩子的生活费你准备要多少。”

    “一千可以吧？”

    “一千不行，最少一千五。”刘婷婷说

    齐淼淼说；“那就这么定吧，如果和平离婚，就一定坚持这个原则，也算是为了孩子吧。”

    吃过晚饭是自由活动时间，博雅川正在和卢秀华聊天，隔着窗户一个声音喊：

    “谁是博雅川。”

    博雅川一愣，回答到：“我是。”

    博雅川这个名字在看守所叫的是最多的，平常在单位同事都称呼她官名，在家里家人都叫她奶名，同学朋友一般都叫她大号，很少有人直呼其名。

    “收拾东西可以走人了。”

    “什么？”

    号长说：“你可以收拾收拾出去了。卢秀华帮博雅川收拾收拾。”

    博雅川说：“没有什么收拾的，我什么都不要了。”

    号长说：“家里给你送的钱还没花完，我算算还给你。”

    “不要了，给大家买水果吃吧。”

    卢秀华说：“从这里走出去不要回头，好好的。”

    博雅川握握韩梅和号长的手，头也没回径直走出看守所的大门。

    木头、罗群、邢志敏从张市看守所把博雅川接出来，邢志敏不敢看博雅川的眼神，她想前去抱抱她，也没往前迈一步，她怕博雅川自尊心受挫。一个星期前，她穿着这身灰色的运动服坐飞机去欧洲，一个星期后她还是穿着这身衣服从看守所走出来。清楚的记得在看守所换号服的时候，兜里的两千块钱现在没有了。民警答应她出来时会还给她的，算了，区区两千块钱，有什么比自由更重要。

    邢志敏拉住博雅川的手说：“在张市定好了酒店，好好的洗个热水澡，我已经从商场给你买好了衣服，码应该没问题。”

    “谢谢小敏，让你费心了。”

    “说那去了，谁让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呢！”

    木头看到博雅川的一瞬间，他转过头眼圈红了。

    罗群强装笑脸为了活跃气氛，半开玩笑的说：“土豆姐，蒸了一个星期也没有把你蒸干，还是水灵灵的。不愧是土豆。”

    博雅川和邢志敏都笑了。博雅川忘记了看守所的抑郁，指着罗群的鼻子说：“臭地瓜，什么时候也忘不了开玩笑。”

    第二天一早退房，邢志敏给博雅川买的衣服还真合适，从内衣到外衣，鞋子袜子码不大不小。博雅川突然想起她受人之托的重要使命，忙从鞋垫底下取出纸条，问木头要手机。木头没敢想也没敢问什么事，直接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她。她按照纸条上的电话拨通了卢秀华女儿的电话。电话通着没人接，就要断掉的时候听到对方的声音：

    “你好！你哪位？”

    “我是你妈妈的朋友，在看守所住在一起。她要我带话给你。”

    “我和她早就断绝母女关系了。你要没有其它事我挂电话了。”

    “你先别挂电话，听我把话说完。”

    “她无非给你说她很想我，要我去看看她。她这一辈子最牵挂的人是小她十八岁的男朋友，她今天这样就是拜她男朋友所赐。现在她的男朋友抱着小女孩在游山玩水，她却蹲在号子里不见天日，这个时候想起我了？”

    博雅川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想起卢秀华期望的眼神，怕对方挂掉电话，急忙接话说：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妈。生了你，养了你，你不能这样！”

    “她已经不是我妈了，她怎么样我不想知道。”

    “喂、喂、喂喂喂……？”

    对方果断的挂了电话。博雅川两眼盯着手机，听着挂电话后滴滴滴的提示声，她真想把手机摔了。

    邢志敏说：“真是中国家庭教育的问题。”

    木头说“也是中国社会教育有问题。”

    罗群说：“为了别人还扯到中国教育问题上了。托付的事传达到就可以了，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的事去烦心。还有事没有，没事就退房。”

    我在打一个电话。博雅川拨通了韩梅妈妈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觉得心里胆怯。

    “喂，你找谁？”

    “我是韩梅的朋友，在看守所和韩梅同室。我出来时韩梅让我务必给您打电话。”

    “韩梅她在里边好吗？她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

    “韩梅很好，她比以前还胖了许多，叫我告诉你不要挂念她。”

    “那好，那好，她只要好好的我的心就不悬着了。我每天在看守所门口转，不知道我闺女怎么样了。我退休了又再外边找份工作，韩梅的儿子也辍学打工，我和外孙辛苦些、节俭些慢慢的替她还账。让她早点出来。”

    韩妈始终没有提到韩梅的老公，博雅川也没再问，她怕在挫伤老太太某根神经。老太太不提一定有他不提的原因。

    韩梅曾经给自己说她家在张市条件是一等一，孩子老公都居住美国，看来是在撒谎，她在用谎言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韩妈妈和蔼的说：“孩子，来家里吧，大妈给你做好吃的。”

    “大妈，我今天就不去了，改天专程去看望你。这是我的电话，我叫博雅川，有什么事需要给我打电话就打这个电话就可以了。”

    “好的，谢谢你了姑娘。”

    “那。。大妈，我挂电话了。再见。”

    “再见。”

    邢志敏说：“可怜天下父母心。”

    酒店老板娘检查房间时看到一身衣服忘了带，邢志敏给老板娘说：

    “衣服不要了，看谁穿上合适就送给谁吧。”

    到了石市正好是中午吃饭时间，董事长和赵勇已经点好菜在等候了。博雅川刚走进来，赵勇就走上前把一把椅子拉开说：

    “博总：你坐这里。菜都是你平常最喜欢的。”

    董事长经过这段时间的磨难，比以前更加的矮小。身子比以前有点少少驼背，鼻头红红的像似长了螨虫，眼球抠在眼眶了，不就几个月的时间，看到董事长的外形有点吓人，像似森林里的猿猴，只是身上没有长毛而已。博雅川看到董事长的状态，顿时愁云惨雾，她知道公司的事情一定比她想象得更难。博雅川难过的对董事长说：

    “董事长，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去不了欧洲读书了。”

    “读不读书没关系，社会学的历练也很重要。能做到波澜起伏面不改色，宠辱不惊冷静面对，比读书更让你进步了一层。要在最短的时间忘记不愉快的事情，面对所到来的一切。”

    “董事长，你忘记了，我是一条鹦鹉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几天的看守所生活，让我的生命历程又接近了完美的一步。”

    董事长说：“最近公司也没事情忙，你去木头家住一阵子，木头做饭好吃，你好好休息休息，养精蓄锐，等待上战场，公司还依靠你扭转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