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约定,每个月都得有一次彻夜长谈,把不想讲给别人听的心思讲给你我。”
“这个约定我赞成,我们就把这个日子定为咱们第一次约会的日子怎么样,每个月的24号。还要写一篇随笔月感想作为作业交给对方。你觉得这样可好。”
“嗯,特别好。”
“那我先讲一段很久以前的往事给你听吧。”
“好吧。”她幸福的投进他的怀抱。娇宠的用一种期待的眼神望着他。
他左手抱着她,右手捋顺遮盖住她脸额的头发,温纯的抚摸着她的脸蛋,凝思了很久,低沉的说:
“中学的时候,有一次学校开运动会,老师要每一个同学都穿白球鞋;当时家里姐弟多,母亲身体又不好,需要常年吃药;我没敢把学校开运动会的事告诉父母。放学了坐在教室发呆不想回家。我们班有个女同学过来给我说‘在愁什么?是不是为了白球鞋的事。别愁了,我下午去买,也给你买双回来。不过条件是一定要努力拿第一。下午放学你在学校门口等我,我把白球鞋给你。’结果这场比赛我真的拿了全校第一。比赛刚结束我第一时间就跑回家里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父母,我还没开口,母亲发现了我脚上的白球鞋就问:‘这鞋是怎么回事’?我胆怯的向后退了好几步,不敢抬头怯生切语的说:‘学校开运动会,必须穿白球鞋,同学买的,我比赛拿了全校第一’;父亲没有说话,母亲气的拿起院里的扫把就括我,她边括边说:‘你拿第一又怎样,你失去了做人的骨气,一个男孩子如果没有了做人的骨气,就算你再优秀,在这个社会上也没法立足。’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父亲拦住了母亲说‘好了,孩子明白这个道理就行了。明天把鞋还给人家,以后学校有类似这样的活动要告诉家里,会有办法的’。晚上母亲坐在我的床边,摸着我的头说;‘傻孩子,妈妈生气的时候,打你为什么不跑啊,现在还疼不疼’?我不理母亲用被子蒙住头。那时候小,不理解父母。现在想想父母虽然在教导上方法不对,但教会了我做人的品行。让我知道了,自己所需要的一定靠自己得到。后来学习工作生涯中我一直坚信这一点,我不比任何人差,我坚信有能力得到我需要的。我多想在回到那个年代,多想让母亲在括我一次。可惜母亲已经不在了。说着他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了出来。
她给他擦去泪水,为了调解他的心情急忙掉转话题说:
“那你那双白球鞋还给那个女生没有?”
他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她的心情,也急忙微笑着说:
“我有去还,那个女同学说:‘送出去的鞋是不能还的,你自己看着处理吧,要不然你就把它扔了。’我那舍得扔啊,在那个年代白球鞋是时尚品。后来我就在学校穿白球鞋,放下回家就换掉。”
“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喜欢上你才给你买白球鞋。”
“可能是吧,我也不清楚;那时候是在上中学,学校家里都不会允许谈恋爱的。”
“噢;也是。”
“宝贝:是不是口渴了。我去烧杯水。”
“嗯,是有点;我去吧。”
“乖乖的躺好,一会就有水喝了。”
他用两个水杯来回倒着水,尝尝水温刚刚好,就喝了一大口嘴对嘴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她水喝,她像婴儿在吸取**,咕咚咕咚咽进肚里。直到她摇头示意不喝了,他才端起杯子大口大口的喝起来。他把她漏在外边的手放进被子了,和蔼的说:
“是不是困了,困了咱就不说了。”
“哪能呢;不困。这是咱们的约定,我不能违约。”
“不要勉强自己,不想说的咱就别说。”
她没有任何顾虑的说:
“就年前的冬天,正值四九;星期天的一个早晨,弟弟博岩川微我去巡山;因为我星期天通常都会睡懒觉,而且睡觉是那种比较死死的那种,自然醒后已是九点多了,看到微信急忙回复;‘对不起,刚睡醒,现在去晚不?’他回复说:‘不晚,你赶紧起床,我给你准备好早点,中午饭咱走哪吃那。’弟弟是个比较仔细的人,和弟弟出去我从来什么都不用准备。弟弟开着车,我唱歌给他听,弟弟不时的提醒我
‘丫头:某某音节唱错了。’
‘就你知道,臭木头。’
丫头是我的小名,木头是弟弟的小名;大号都是场合时才叫,平常都是叫小名,这样好像永远记忆在童年里。木头看我的歌声停止了就说:
‘你怎么木纳了’
‘这个地方就是科平的家乡,他在的时候我们出去玩,也是他开着车我唱歌给他听,他那么喜欢听我唱歌;他说走就走了,一句话都没有留给我,我答应过他替他照顾他的父母的,一年了我却没有勇气去看他的父母,总觉得内疚。’
‘有些事要在坦然中释放,也可以尘封起来锁心。做不到坦然就必须尘封。以后要永远不要提这件事。对任何人。’木头说
岚志墨打断博雅川的话问:
“科平就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吧?”
“是的。木头的话使我恍然,我以后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博雅川接着往下说:
“中午和木头在一个小镇上吃了碗面条,接近山边时已没有了前行的路,只有车轮压过从草的痕迹,险峻陡峭,坎坷不平,弯曲陡斜。木头让我系好安全带聚精会神,忙乱而又有次序的驾车驱行。在一块只能停下车的一块草坪上停下了。我徒步走向湖边,这里四周都很荒凉。蓝蓝的湖水结着一层厚厚的冰,我问木头
‘在冰上走不会漏下去吧?’
‘应该不会,这么厚的冰;不过你不要去试验。’
湖的对过一位男士很绅士的穿着军大衣坐在那里钓鱼,我好奇的问木头:
‘他能钓上鱼吗?’
‘可能性不大’
‘他不冷吗’
‘肯定会很冷,但他的心是暖的。’
‘为什么?’
‘因为他心存执念。’
湖的对岸太远了,要不然真想和他喊话。湖的正对面是威严重立的太行山脉,傲躁的遮挡住湖面的光线,荒芜的野草密密麻麻有一人多高,在寒风的呼啸下凄凉的弯着头。木头说:
‘丫头:回车里吧,山风太冷了。’
车里放着刀郎的草原歌曲;我把车座位拉到最长度,把靠背放平,把长服脱下来盖在身上。木头熟练的从车的后备箱取出茶炉小桌放在车的后座上烧茶。茶香在车里回绕,光线照得车里暖暖的,我戴上墨镜不知觉睡着了。呼呼的寒风吹动车不时的摆动,像睡在摇篮里。木头端着茶杯在我脸前来回摆动,我被浓郁的茶香熏醒。天接近傍晚,夕阳被山脉彻底遮挡,那位绅士仍旧坐在那里。冬草在夕阳透过山缝的光环下像似五彩连,随风刷刷的响声像似在唱歌,来时感觉荒凉的此地此时感觉生机勃勃。木头冲那位绅士大喊:
‘收心啦!’
‘我懂了。’绅士回答说。
他们两个人的声音在山里来回回荡。木头说;
‘丫头:你要不要和这里告别一下。’我对着空旷的旷野喊:
‘我领悟了!谢谢你大山、冰湖、冬草、绅士还有这里的阳光。’
回来后晚上我写了一段文字;大概意思是这样的:
用了一天的时间去巡山,
而我只是为了去看看,
冰湖上边山缝里照在冬草上五彩的光,
和一杯暖暖的茶水。
在这里我寻找到了世外桃源的宁静,
一觉醒来,
总有什么,
留在自己脑海里,
那广阔的心境,
岂是看摩天大楼外间隙的蓝天可以得到的;
它告诉我,
生活的路上,
前边会有很多红灯;
有时候会让你向左,
有时候会让你向右,
有时候还会让你掉头;
于是你总会迷失方向。
当你找到合适的定位,
原来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
美在悟性里……!
博雅川话还没讲完就在岚志墨的怀里睡着了。岚志墨望着怀里睡得香甜博雅川,更多的是一份心疼。酸痛的胳膊不敢抽回来,怕惊醒了她。博雅川的故事让他感觉到,人永远站在两个永恒的交会点上,已经永远过去的过去,以及有终点的延伸却触摸不到的未来,有太多的人想活在这两个永恒之中;事实却是一秒都不行。于是有人回忆过去憧憬未来,思想都生活在两个没有生机的世界,这就是痛苦与恐惧的来源。如果每个人能活在一个完全独立的今天,做想做的,知道自己是谁,想去哪儿,想要什么。能依心而行,就会有选择。世上有些东西,不是自己没能力,要不到,而是不需要,不想要。人各有志,各有所求,永远不要为了证明什么,而伸手接住自己根本不想要的东西。那是一种对生命的赘加,忠诚于自己的内心,何必强求‘大多数’的认可。以取悦自己,为首。只为活得精彩而活,晚年安静的死去,那么每一天醒来都会是一个新的生命。他一边想着一边斜歪着就睡着了。
博雅川用手刮着他的鼻子,坐在床边轻轻的说:
“大懒猫:起床了。”
他懒洋洋的睁开双眼,看看墙上的挂钟十点多了。又看看博雅川说: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睡得那么香,小呼噜打得美美的。怎么会知道我什么时候起来呢。洗漱用品都给你备好了,早饭我也做好了,看你睡得应该差不多了这才叫你。”
“辛苦了你了,过来我的小豆芽;让我抱抱你,亲亲你的小手。”
岚志墨吃过早饭必须回家,要不然糖果会起疑心的。博雅川知道他吃过饭肯定得回家,早把鞋和外衣打理得干干净净。她把包双手递给他并嘱咐他开车路上一定注意安全。他穿好衣服正准备离开,她突然拽住他的衣角恋恋不舍的说:
“在抱抱我吧。”
他把她抱在怀里,吻吻她的额头,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快步走下楼梯。她站在楼梯的扶手旁直到听不见他的脚步声才慢慢的把门带上。站在厨房的凉台望着他的车子,不知道他是否看到了她,只听到了汽车的喇叭声,直到车子消失她的视线。她到书房拿起笔胡乱的写着;
当分别是那么难舍的时候,
时间再短,
心系羁绊。
门口告别的瞬间,
宛如五味瓶撞击,
心绪而乱。
脚步声随台阶慢慢远去,
站在窗口,
不知道有没有回头一望,
只听见汽笛声示意告别,
温暖中掺拌着酸酸的甜蜜。
我,人所在此,
心,随你而去;
无论曾经是多么的强悍,
相识与你,
愿做疼爱、怜惜的小女人,
依偎在你宽阔的胸怀,
呆呆的傻笑。
我醉迷一个不该沉醉的人,
就该尝试平常人所不能接受的无奈,
然而;
这份无奈珍藏着崇高至上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