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钟叔说得对!大伙都提提意见更好!”,但他心里却念道:“你们懂个啥!”
代销点是风言闲话的“中枢机构”。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的事,不管真假,在这里都能听到。钟振国耳朵眼子里灌满了村里的各种信息,对张建刚的情况他还是比较了解的,钟老头绝对不会给他与代清秀单独相处的机会。
一行行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张建刚被代清秀的文章吸引进去,他没有读出声音,脸上的肌肉不停地跳动着,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好!小代,你写的太好了,如果再加上几件具体事件,更能衬托出三秋大忙的情愫。能不能让俺捎回去细细看看,我注上个人意见,你再润色一下,完全有可能被报社采纳发表!这种文章时效性强,要尽快投出去,明天一早我给你送过来。”
“那就麻烦建刚哥啦!”代清秀脸上泛起红润。
钟振国从眼镜上沿,瞅瞅张建刚,略微点点头,自我感叹道:“小伙那里都好,唉!……”
代清秀不敢怠慢,把几经修改的稿子,委托在城里工作的父亲寄到报社。她曾经向报刊投过稿子,从来没有如此期待报社的回信。
其实,张建刚每天都写点东西,因农活太忙,没打算成文投稿,现在受到代清秀的影响,他顾不得劳累,用另一个视角赶紧写了两篇散文,与代清秀投出的文章遥相呼应,形成类姊妹篇。他也非常期待文章见诸报端。
林富不知道张建刚近几天忙乎这事,找过他两次,就是没见人影。张建刚为了安静地“爬格子”,用一瓶子白干,向林运章换取了入住看场值班屋的权力,踏踏实实地待了几个晚上。
程燕妮被林富连续几天思想灌输,那种期盼和渴求越来越浓,她按照林富的嘱咐,给老家写了一封信,几乎是掰着指头数算着回信的日子。
…………
时间过得飞快,国庆节马上到了。
今年情况特殊,村委会接到通知,不再安排庆祝活动,提前更换了代销点前小广场上的旗杆。
旗杆是竖起的一根长竹竿,顶端用钢丝和一段钢管制成简易定滑轮,林启善把升旗、降旗的方法一遍遍絮叨给林富和林宇昊听。正值收、耕、种节点上,大队里除通讯员小王外全都参加生产劳动,升旗、守旗、降旗这样的轻活安排给学生。林启善要求林富和林宇昊,在国庆节前后几天,早上准时升旗,晚上及时降旗,白天守好旗杆,不许别人乱动,遇到大风或者下雨要把旗收起,放代销点保存,由钟老头照应着。
清晨,开始下起了细雨,说雨却像大雾,说雾又像细雨。九点多了没停下来的意思,按规定不能升旗。林富对林宇昊说:“这天不定啥时才晴,俩人待都在这里浪费劳动力,你去找你表哥去,问问怎样弄书!”
“呵!骑自行车去现在还中,住一会儿雨大了,回来咋办?俺可扛不动车子。”
“真下大了,俺去接你,咱俩还抬不动?”
“那行!”话毕,林宇昊一溜烟跑回家取自行车去了。
钟老头望望站在小雨里的林富,对唐红梅说:“去,把来宝喊进来,时间长了也打头湿衣服,天凉别感冒了。”
唐红梅嗔视一眼钟老头,小声小气地说:“人家大名叫林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