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懂个屁!”兰春花翻了周全一眼,“你再烧壶水,俺去看看那俩老东西!”
周全沏上一壶茶,茶叶放得好多,茶汤紫红,又苦又涩,他连续喝了几杯,起身来到衣镜前,仔细地整理衣领,轻轻弹掉胸前衣服上的几点泥泽,捋捋袖口和下摆。拿起兰春花的梳子,却突然停在空中,随即扔到原处,用手把头发梳理整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
他回到桌旁,坐下来,点燃一只香烟,一股青烟在他眼前袅袅升起,飘来飘去,他暗暗祷告:“爹,娘,晓玉,伯父伯母,师傅,弟弟妹妹们,同学们,同事们……原谅我吧!如有来世,俺一定做个最好的周全!”
院子里传来笑声,“看看那小子弄的咋样?不好吃罚他三杯!”“狗子”故意大声说话。
“放心吧,你别把鼻子吃没了就行!咱仨每道菜举手表决,好吃罚你,不好吃罚周全!”兰春花说。
“狗子”进屋对周全说:“听见了吧!我觉得这样可以!你呢?”
周全挤出笑容,“听‘狗子’叔的!”
窦启琴穿着刚刚买来的新衣服,显得格外精神。她今晚特意把头发盘成一卷,用长长的簪子别在脑后,白色衬衣,白色小翻领西服,跟兰春花穿同样的奶油色西裤。不知为啥,她喜欢白色!
周全按照风俗习惯,“先喝为敬!今后希望婶子和‘狗子’叔多多教导!俺周全一定好好孝敬您们!先敬您们俩三杯!”
“今晚,你小子真要下架子和我们拼一拼?老子道也想试试你有几斤几两!”“狗子”不屑一顾,用袖子搓搓鼻子,豪爽地一饮而尽。
兰春花也不示弱,接连敬了三杯,“别空肚子干喝,咱们吃点,垫吧垫吧!”周全带领他们吃遍全桌菜肴,“今天婶子买的猪大肠,俺特意按照老家的做法,尝尝好不好吃!不是说:好不好吃,举手表决嘛!”
“好吃!”兰春花第一个举起双手,窦启琴吃了两口说:“大葱放多了,味道不错!我举手!”
“哈哈!你们这是合伙耍弄俺老头子吧!”
“你自己定的规矩,不要耍赖好不好!”兰春花为“狗子”端起酒杯。
四个人你推我让,交杯换盏,吃喝尽兴,窦启琴最爱吃的葱爆大肠,蒜蓉拌鸡胸肉已见盘底。周全站起身来说:“白酒还有一瓶,够不够?”
老奸巨猾的窦启琴,不打算多喝,她计划饭后还要给周全上一课,补充离开黄港之后的事情,“兰嫚儿和‘狗子’喝白的,咱俩喝点红酒?”
饭前,周全趁兰春花去叫窦启琴的时候,把她唯一的一瓶红酒偷出来,悄悄地放在梳妆台上。
“嘿嘿!你怎么给找到了?”兰春花明显带着酒意。
“真有你的!好东西对俺还藏着掖着!俺做菜时发现的!这是天意啊!应该孝敬老娘才对!”周全今天格外能说。
窦启琴喝完两杯红酒,红光满面,眉眼迷离。周全更加热情四射,接二连三地向他们仨敬酒、劝吃。他扭曲夸张的表情,引起窦启琴的怀疑:“这小子今天咋了?热情得过火!”
酒量很大的窦启琴感觉阵阵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