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菊午觉醒来,便吭嗤吭嗤地要哭。林富不上工,家长给他的任务是照看小妹妹。他正聚精会神画着“玉米剥粒器”草图,听见香菊委屈的声音,立马过去,“咋了?小嫚儿嫚儿!”
“头痛!怪冷!娘呢?”
“都出工了。”
“我的天,这么烫!”林富试试香菊的额头,“昨天下雨淋着了吗?”
“嗯!”
“那是感冒了!我给你盖上厚被子,你听话,别动!我去找侯玲玲过来给你看看中不中啊?”
“不中!俺和你一块去!”香菊不舒服,任性劲上来了。
“外边下雨,再淋着更厉害,那就得打针了!”
说啥香菊也不同意。
“好好!你别哭,我去喊娟娟过来和你作伴!”。
林晓玉是探亲,没有出工义务,听说小香菊发烧,急啦。
不见大人还好,香菊看见林晓玉,嚎啕大哭起来。“来宝快去叫侯玲玲,秀儿倒点热水。”林晓玉照顾孩子经验丰富。
侯玲玲看看体温表,“好家伙,三十九度,打个小针儿吧,退烧快。”
香菊皱着眉头望望侯玲玲,又看看林晓玉,一副可怜相。晓玉摸摸她的额头,“香菊一岁的时候就不怕打针吃药,现更不怕了。”对林富和娟娟说:“你俩出去吧,俺们要脱裤子打针啦!”
林晓玉把香菊紧紧搂在怀里,一直抱着她睡着,才轻轻地放下。
林晓玉不放心香菊,没舍得离开,房间还是她熟悉的摆设。针线笸箩里有未绣完的鞋垫,她便熟练地接茬绣了起来。
镜子框上插着许多照片,他们五姐弟的合影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林国就是不爱笑;一看林富就像淘气的样子;香梅姐看着就是好脾气的人;数着秀儿的眼睛大;……”
她一张张照片端详,自言自语地叨念着每一个人。最后,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取下合影,忽然有一张双人照飘落下来。她用余光瞟了一眼,便知道是自己的结婚照,与结婚证上的照片,同一个底板洗出来的。
林晓玉记得,婚后回黄港的前一天,她亲手交给林香梅这张照片的时候,姐妹俩抱在一起流了好长时间的泪,照片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结婚照把林晓玉的情绪瞬间降到零点,她复位了合影,却把她婚照翻扣在针线笸箩最底层,用针线盖了起来。
她的视线再没离开过穿针走线的手。鞋垫上的花样是林香梅教她的,绣了许多次。绣花的手越来越快,眼泪滴在“鸳鸯戏水”的图案上。
见天色变暗,林娟娟和林富一起跑来,向林晓玉这里请示任务。
“姐,今晚在那一边做饭?”林娟娟问。
“这边我馏饭,你俩去那边炒菜,小香菊不舒服,晚上都在这边吃。”林晓玉背过身,顺手给香菊盖盖被子。
林富眼尖,“奥!把这事忽视啦!”
“你说啥?”跟在身后的林娟娟没听清林富的话。
“镜子上有咱姐的结婚照,大姐藏在合影后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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