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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来!你们等着,我去看看!”
房子里只剩她们娘俩,兰母咬着牙根儿,凶狠狠地说:“我告诉你,以后少在‘狗子’身上打主意,把你的那‘块货’掌控好了,月月给老娘上供,啥事没有,否则别怪老娘不客气!”
兰春花只是冷笑几声,没有反驳。
“狗子”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脖子上搭一条裤子,裤脚用小绳扎着,裤腿里鼓鼓囊囊装满了东西。
“饭店里今天都关门了,我到供销社副食店里买的,没家把什往回拿,幸亏穿了两条裤子,哈哈!”
“你是不舍得花钱,骗人地吧!饭馆会关门?”兰春花怀疑。
“真的!我在供销社里听到人们议论,他老人家走啦!”“狗子”指指墙上的像片。
“咱们不管这些,去!你把那块货叫过来吧!”兰母对兰春花说。
外边的雨,时而大时而小。阴暗潮湿的出租屋里,四个臭味相投却各怀鬼胎的人,已经酒至半酣。
“老弟,一月几块工资啊?”不知道“狗子”怎样论得辈份,管周全叫起老弟来。
“四十多一点,没有‘狗子’叔挣得多。”
“那是!俺碰准了,一个礼拜能赶你一年的,哈哈!你是旱涝保收啊!加上你老婆的也有小一百吧?”
周全听到“老婆”两个字眼,心里一阵绞痛,他已经没资格拥有这个称呼啦!为了稳住他们,不得不强装笑脸,“嗯!差不多吧。”
“听说你老丈人是总工程师?”兰母突然冒出一句,吓得周全打了一个哆嗦。
“你咋知道的?”
“你那点家底,老娘都就摸得一清二楚,你以后乖乖听话就是。”
须臾,周全浑身发抖。
“你咋了?”兰春花见状连忙问。
“有点冷,可能喝多了。”俺想回去躺会儿。
周全感到后背上凉风刺骨,胸口、手心一阵阵出冷汗。兰母看到他这般模样,便进一步说:“你‘狗子’叔刚放出来,他不忙的时候找你拉呱拉呱,你和花儿好好照应着,听见了吗?”
“嗯!”佯装答应。
周全并不怕什么“狗子”、“豹子”的,怕的是这个混蛋娘们去祸害家人。他知道,迟早会有那么一天,必定能牵扯到自己的亲人,所以,要趁早解决掉与他们的这种关系。
“俺的酒量您知道的,实在是不能喝了,改天俺请你们吃顿大餐,算是自罚!”周全说罢起身便走。
“等会儿!老娘送你回去!”
兰春花刚要上前阻止,被兰母一把推到门边,“滚一边去,你在这里待着,我有话对他单独说。”
兰母为周全撑着雨伞,扶着他的胳膊,走进雨夜。
兰春花对母亲的狠毒太清楚不过了,心念道:“你不仁,别怪我不义!”转身便把屋门关上,扭着身子走向“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