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先去卖身衣服吧,别穿这身,像个讨饭的!”兰春花似乎进入妻子的角色,把枕头里的钱全部掏出来,只数出二百元,剩余的全部递给周全。
“穷家富路,多带点,该花的别心痛,俺还有呢!到时候咱们去东北安家你再操心不晚。”
“奶奶的!管他呢!脏钱也是钱,先把事办了再说!”周全心里想,嘴上却说:“也好!我马上就去买,外边下雨,你在家等着就行了。”
周全没有去省城,更不是找人办理什么调动,对兰春花说的全都是谎话。
他买上一张回老家的火车票。
他下火车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高中的玩伴“驴头”。
“驴头”真名叫杜殿宝,人长得头脸特别长,人起绰号“驴头”。杜殿宝是周全上高中时期的“死党”,好事孬事都有他。
周全结婚的时候,“驴头”还随礼看过喜。他在火车站附近当泥瓦匠为生。火车站坐落在类似乡镇驻地,是个小站,因为有一个石子儿加工厂而略显繁华。
“下这么大的雨回来干嘛?”
“找你有急事哩!要不,能下这么大的雨急着找你?”
“啥事?”
“走!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槽!啥时辰吃饭?你中午没吃饭呀!”
“一屁嘣对了!你们这里那地方有饭馆?”周全极力表现得轻松的样子。
“只有火车站附近有,他们做饭不管时辰。”
杜殿宝领着周全来得到一处饭馆,他与店员很熟,见客人不多便要了单间。几盅酒下肚,杜殿宝忍不住问:“有屁快放!说,啥事?”
“酒壮怂人胆,你敢说我‘放屁’?哈哈!”周全笑着说。
“不开玩笑啦,说正事!”
周全用食指粘着茶水,慢腾腾地桌子上写下三个字,并认真地说:“我们单位派我下来收购的,用量不少,俺单位向上级申请的那点点,简直就是杯水车薪,根本不够用的,所以派我到农村买点。给,这是给您的工钱,卖货的钱开着花。”
“这是工钱?就办这么点点小事给五十?奶奶个头,城里人就是有钱,真TM大手!说,多少?什么时间用!”
“三五斤,明天凌晨三点有回去的火车,别耽误我坐火车就行!”
“行嘞!没问题,你在哪里等?”
“一会儿雨小了,我去爷爷坟上烧点纸,回头在火车站旅馆等你。”
“得!你自己吃着吧,我这就去办。”“驴头”匆匆忙忙去办他的事了。
周全也紧三二火,喝了几盅酒,吃了两口饭,他要趁雨小,去爷爷坟上烧烧纸钱,祭奠祭奠爷爷和奶奶。他非常想念爷爷和奶奶,真想和她们说说话。
怕淋湿了烧纸,特地让售货员找了一块塑料纸包好。来到坟前,周全用雨伞罩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点燃烧纸的那一刻,他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爷爷,奶奶,我想你们啊!……”
晚饭时间还没到,“驴头”就把事情办完了,本来挺便宜的东西,他硬是要了周全两倍的价格,狠狠地又赚了一笔。
“不贵!不贵!每斤再给你加二元钱的跑腿钱。今天晚上你去找找咱们一起玩的老同学,有时间的都过来坐坐,我请客!”
“好嘞!看着这天没有住雨的意思,远的就不去了,只叫叫跟前的就行了啊!”
“行!你看着找吧,顺便到饭馆定好菜,回头我过去结账。”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