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善已经把酒烫好,就等林海坤到桌了。
“咱也学学城里人,吃吃什么夜…夜……”
“夜宵!”林启善接茬说。
“对!就吃那玩意儿!”林红章曾经去南方城市串亲戚门,听说过夜间吃饭叫“夜宵”。
“得了吧!说‘加班饭’多顺口,为啥叫夜宵啊?大‘学包’批讲批讲。”林海坤对林启善说。
“这个说法才不是城里人的专利,老祖宗就叫啦!《梦粱录》上说:年除夕,内务府送的宵夜盒子里有,时令果、蜜饯、糖等食品。那时候就有‘宵夜’的说法了。‘宵夜’就是‘夜宵’!”林启善解释。
“还是有学问好!管他叫啥呢,吃到肚子就行!”林红章说。
林海坤掏出酒瓶说:“这酒我存了两年了,不知道咋样啊!”
“怎么你还带酒啊!我备好了!住会儿拿回去!”
“别推推扯扯啦,开喝吧!”林红章是喜欢喝酒之人。
三人的夜宵气氛很好,从解放前饥寒交迫说到当前的饱食暖衣。
林红章则念念不忘购置黄港特产的事,“海晨在电话里说了,总共花费六百七十二块,加上他们几个的路费和吃住费用,给老庄八百五十元吧,不用细算了,求个大概数就行啦!您们说怎么样?”
“我看行!走前预支的四百五扣除,剩余的明天马上给她,不要拖。”林海坤说。
“我让你全部提出来,共有多少?”林红章问启善。
“一千八百元吧!”
“给王念娇置办结婚需要多少?”林红章问,
“最多花五百,包括婚礼的费用。”
“应该够了!现场会的费用公社里还出一部分。这些苹果拉回来,价格加一倍卖两千斤,可以收入一百六。葡萄酒比供销社稍便宜点就卖,卖十箱,估计也能挣百儿八十的,剩余的公家用。”林红章貌似已经算计好了,账目头比会计都麻利。
挂钟敲了十二响,林红章说:“该到了吧!”
说话间外面有汽车的灯光,林富跳出驾驶室,指挥着司机把车开到大队院内。林海坤望着林富打手语的样子,脸上堆满微笑。走过去抚摸他的那袋,“你大娘坐后面?”
“嗯!爹。我们坐在后面,下公路的时候俺到前面带路。”
汽车停住,林富便跑到后货箱,帮着林娟娟搀扶庄素贞下车。
庄素贞拖着发麻的腿,一瘸一拐地进到办公室,向林富和林娟娟使了一个眼神,林富则向屋外看看,人们忙活着卸车,没人注意这里,便摇起电话机。半夜打电话的人少,基本没人占线,很快要到黄港总机,说出号码马上接通。林海晨果然没觉,听到是林富的声音,只说一句话:“挂了吧,回家好好休息!”
这是他们的约定,既要报平安,还要对林海晨宿舍电话号码保密。
庄素贞腿脚回复了,走近林红章,“红章书记,司机师傅开了一夜的车,应该饿啦,你不安排点饭让他们吃点?”
“都安排好了,马上送过来了!饭后在值班室休息。”
林红章是啥人?多年的书记啦!人来客去,接人待物,老熟套啦!早就考虑到这事,安排自己的老婆把饭菜做好,盖在大锅里热着,等人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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