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区地找,一年找不到,两年,两年找不到,三年,就是找你一辈子,我也找下去。那天我病的实在了才去了医院,可是你就在那天去挂针,真是老天爷开眼!让我来这里整整一年的时候看到你。你说我不认真,我还要怎样才算认真啊?呜呜……”
周全被她的一席话说得心软了下来,刚来时的思绪被打乱了。他想把兰春花揽到怀里,却被兰春花猛然推开,哽咽着说:“我没想到的是,你已经结婚了,我曾想过离开你,但是苦苦找了你这么多年,我真的舍不得呀!”说到这里,兰春花扑倒周全怀里大哭了起来。
周全被感动了,紧紧地抱着她一起哭得死去活来。短短的一上午时间,他们之间又恢复从前的模样。周全已经陷入泥潭不能自拔了。
午饭后,他们俩合计去一次滨海市,看看兰春花的母亲。到汽车站咨询了工作人员,如果住一夜,来回时间充足,于是购票上车,去了滨海市。
黄港与滨海相距不远,公共汽车一天四班,行程不到三个小时。周全和兰春花宛如新婚夫妇,一路上说说笑笑。黄港与滨海都是海边城市,沿海公路风景优美,车上的旅客都被路上的美景所吸引,唯独周全他们俩,无暇周围,喃喃私语。
第一次见兰春花的母亲,周全出于礼貌,到汽车站附近的商店,买了一些礼物。来到兰春花母亲的出租屋,门没锁,敲了门没人应,却没见兰春花着急,对周全说:“咱去海边走走吧,俺娘好像睡着了。”她把随身物品与周全买的礼物,全部放到门口的木箱里,拽着周全去了海边。
当他们回来的时候,兰春花的母亲很不情愿地打开门。
“娘,这就是周全,今天特地过来看看您!”
“奥!坐吧!你们怎么下午来啊!晚了没车回不去,住哪儿?”兰母面无表情。
出租屋是海边人家的厢房,房子依山而建,厢房与山体之间留有死胡同,胡同尽头按了一道铁栏栅门,算是个小院子,厢房与户主之间的门已经封死了,在死胡同一侧重开屋门,整个出租屋像个独门独户的样子。两间厢房,一间是卧室,另一间是厨房加客厅,锅碗瓢盆,桌椅板凳俱全,看来,她在这里住的时间不短了。整个房子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净整洁,小水缸上面的水龙头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房间里白天也需要开灯,白炽灯发出黄橙色的光。兰母上着白色短袖西服,下穿蓝色裤子,像某种制服,却比制服更合体。她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皮肤白皙,头扎两条齐腰粗辫子,一条在胸前,一条在后背,显得稳重而妩媚。如果不是兰春花说是她母亲,周全真的怀疑他们是姐妹。
“您好!大姨!”周全怯生生的。
“屋里坐吧!”
兰春花拉着周全进到里屋卧室,一屁股坐在床上,指了指床尾的椅子说:“你随便点,别拘束。”
周全慢慢坐下,环顾四周。房间够宽敞的,四面墙壁和天棚全部用白色暗花花纸贴的,一张少见的大床放在中间,床上用品全是白色,有点医院病房的感觉。床尾靠墙的地方有一小桌子,摆着几本书,一面镜子放在桌子中间,女人梳妆打扮用的物品放在白色搪瓷盘里。
兰春花从未介绍他母亲的职业,周全觉得应该与医院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