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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富看着林宇昊憨厚的表情,怎么也不相信他二十几年之后,会犯下杀头之罪。今生今世,一定不能让这个伙伴重蹈覆辙,林富默默地要求自己。
“咱们先扶草人还是先插旗子?”程燕妮和大伙商量。
林富想了想说:“现在谷子上有露水,进去全身湿。我们一起先把花包撕成条,绑在杆子上,做成旗子,没有露水了再进地。”
一致同意。
生产队每年都有一批用乏的花包,扔了可惜,算是废物利用吧。用镰刀割成布条,绑在杆子上,插在谷子地里,风一吹,飘飘扬扬,吓唬前来捣蛋的小鸟。扎草人,也是这个目的。前天的一场风雨,把草人吹倒了,今天派他们四人来加固,顺便增加一批旗子,保护即将成熟的谷子。
天上没有一丝云,太阳似乎离地更近了,不亚于夏天的温度,好处秋天的风带着凉意。
整块地里一共四行草人,都是架在大垄上,倒伏的并不太多。
“两人一帮,带着铁锨,镰刀和麻绳。把倒伏的扶正,基部培上一些土,用脚踩实,破损的用麻绳绑好”。林富嘱咐着他们,好像今天他带队。
程燕妮笑嘻嘻的说:“今天都听林富队长的!”其实她也觉得林富打算的很仔细,非常有道理,有点小男子汉的味道了。
林富和林宇昊动作特别麻利,很快到了北端。
地北头就是河堤,林富爬了上去。放眼望去,波光粼粼,蓝天衬托下,河水特别清澈,河中央有几只水鸟随波起舞,空中盘旋的,好像是它们的同伴,发出悦耳的鸣叫。岸边长满了高高的芦苇,芦花随风荡漾,苇叶在风中相互摩擦,发出一阵阵神幻莫测的“唰唰”响。河对岸有四辆拖拉机在耕地,一片绿色的世界里,红色拖拉机特别鲜艳。
林富被这个景色陶醉了,也被这个景色唤醒了沉睡的记忆。
他曾经非常熟悉这里,向左走五十米是一条水坝,水位低的时候,这条水坝是人们过河的便道,每隔几米留一道豁口,水由豁口流向下游。正前方河床较浅,也有同样的水坝,这条水坝可是林富自己用了三天时间,一锹一锨挖着河床培筑出来的,虽然没有左面的宽厚结实,总归能坝住一些河水。这两条水坝,帮林富为家庭挣到了第一笔很大的收入。
“看什么哪?”林宇昊也爬上河堤。
“今年的河水大,肯定还有大鱼”林富说。
“得了吧!有大鱼也不抓,抓了干抓!”林宇昊想起前天捕获的那条大鱼。
林富扭头看了他一眼。
“嘿嘿,这么多的水,想抓也抓不到!”林宇昊改口说。
“你们俩臭小子,能不能发扬**精神,帮助一下女同志!跑河堤上玩!不迎迎我们?”程燕妮和他们开玩笑。
“小程姐,你们俩上来看看吧,真漂亮!”林富招呼她们上到河堤。
林娟娟和程燕妮手拉手来到河堤上,她抬手把额前一缕汗水湿透的头发撂倒耳后,忽闪着大眼瞭望河面。林富瞄了她两眼,发现林娟娟比程燕妮还高出二指。
程燕妮无意间看到林富的眼神,会意的笑了。转身说:“别看了,干活!”
一个来回,正好四行草人扶整完毕。
下午插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