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若,你不能有事,你千万不能有事。宝宝留还是不留都不重要了,我只要你没事……”他脑海一片空白,话都说不连贯了,急急忙忙抱着她走下楼。
医院熙熙攘攘,人声嘈杂。
宣楷濯坐在急救室门口,弯着腰,目光始终凝滞在他鲜血淋漓的双手上。这是宝宝的血,同时也是游以若的血。他这双手,同时伤害了两个他至爱的人。双手渐渐攫紧,握成拳头,指骨分明,青筋爆出。
苏沛余阴沉着脸走出急救室,摘下口罩,怒斥道:“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这么快就大出血了?”
宣楷濯倏地站了起来,追问道:“以若,她怎么样了?”
“她的身体很虚弱,只是这次你们的孩子没有保住。为什么突然会大出血,是不是你激怒了她?”
“我激怒她?我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你们走了之后,她好好的,胃口还不错,喝了一碗薏米粥。”
“薏米粥!”苏沛余一惊一乍地喊道。
“怎么了?”
“螃蟹、甲鱼、薏米是孕妇禁忌的食物,怀过孕的都应该知道,你怎么给她喝这种东西!”
“我又没有怀过孕,我怎么知道。”宣楷濯愣了一下,黑眸闪过一道暗光,“不对,我不知道,但是以若不可能不知道啊,为什么她还主动说想喝薏米粥?”
苏沛余沉默片刻,说道:“她不想留这个孩子。”
“她借我的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宣楷濯薄凉的唇瓣斜勾起一抹冷肆诡异的冷笑,“呵呵……她好狠!我还高高兴兴替她煮粥,喂她喝下去,呵呵……殊不知,我做的这一切却是在残害我的孩子。”
宣楷濯脸上的笑意夹杂着悲凉,沉黑的眼眸被冰凉的泪水润湿,宛若遭受雨水洗刷的黑曜石,失去了耀眼的光芒。一滴泪徒然坠落,滴在他的手心,手上的凝固的血液悄然化开。他手抵着额头,摇着头,“我想不明白,她究竟是有多恨我,才要用如此残忍的方法来折磨我,让我痛苦?”他一下一下捶打着自己的额头,手上的鲜血然红了他的额头,“她为了摆脱我,不惜伤害自己的亲骨肉,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他一转身,朝着病房走去,却被苏沛余拦了下来。
“她还没有醒过来,你不要去。”
宣楷濯一抬眸,眼底的水汽顿时凝结成了冰晶,锋利尖锐,幽厉深邃,“她没有醒,我慢慢等她醒过来!”
病房的空气死寂一般的压抑,好像里面夹杂了铅块,随着时间的流逝,心口越积越重,呼吸都放缓慢了。
宣楷濯背倚着墙壁,阴沉着一张脸,全身充满阴沉森冷的危险气息,灼灼的视线射向病床上的游以若,目光泛出冷削的幽光,冰鸷的寒冷气息似乎可以冻结一切。
游以若脸色苍白,比雪白的被子更胜一筹,似乎她身体里的血液快要放干了,所以剩下的躯壳除了死寂的白,再也没有其他颜色。
蜷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宛若蝶翼扑扇。其实,她已经醒了很久了,她感觉到灼热的视线正死死地盯住了她,盯得她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她全身不敢动弹一下。送走了宝宝,她的心剧烈抽痛着,还没有理清自己的思绪之前,她不知如何来面对他,所以选择了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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