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瞬间,她全身震了震,表情惊怵,煞白如纸,翦眸倏地染上一层水雾,“什么?朵朵进医院了?”
她颤抖的双手马上拎起手提包,“小蓄,替我请假……”失魂落魄的游以若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张奶奶打电话告诉她,朵朵从沙发上摔了下来,后脑撞在茶几上,破了一道一寸长的口子,刚刚送到医院的急症室。张奶奶的声音听上去都在颤抖,手机里隐隐能够听见朵朵嘶声力竭的哭声,吓得游以若都快魂飞魄散了。
她的双腿忍不住地发颤,看电梯还不来,焦急如焚,拼命地按电梯按钮。
“叮--”背后传来清脆的响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游以若蓦地一转身,目光冻结,双脚被牢牢地钉在了地板上,让她一步都挪不开。
宣楷濯双手插在裤袋中,何姗铃挽着他的手臂,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的身边。他缓缓抬起头,冷凝的视线死死地攫住了正面前的游以若。
她脸色煞白,神色慌张,水汪汪的眼睛如璀璨般璀璨,热泪盈满了眼眶,似乎只要稍稍一眨眼,泪水就会滚落下来。
为何才一周不见,她就变得如此憔悴视线相撞的那一瞬间,似乎隔了千山,遥远不可及。
何姗铃看看宣楷濯,再看看对面的游以若,问道:“你进来吗?”
游以若瑟瑟地后退一边,直摇头,“不了。”
何姗铃按下键关上电梯门。宣楷濯木愣愣地看着门缓缓移上,她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僵硬的脚不由自主地往前迈了一小步,但又踌躇了一下,电梯门最后还是阖上了,快速下降。
“姗铃,我刚刚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有处理,我让小李送你回去。”
她不悦地撇撇嘴,“那我的party你会来吗?”
宣楷濯打断她,拍拍她的肩膀,“尽量!”电梯门一开,他快步走了出去。
马路上车来人往,络绎不绝。现在是中午时间,打车的人太多了,迎面过来的车都满客。游以若焦急万分,一边留意着车流,一边狂奔。
一辆黑色的bmw缓缓地靠近她,减慢了速度,“嘟嘟……嘟嘟……”
宣楷濯见她没有反应,按下车窗,“喂!你要去哪里?”
游以若听到熟悉的声音惊讶地看向他,一想到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她装作不认识,继续往前跑。
宣楷濯恼火了,倏地踩下油门,开到她的前面拦住她正前方的路,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她不得不绕行,经过他的车时候,车门蓦地打开,宣楷濯攫住了她的手臂。
“你放开我!”游以若挣扎着,“你听到没有,放开我!”
“你不是不理我吗?”
“我没有那么时间陪你玩,你放快开我!”游以若不耐烦地瞪着他。
宣楷濯目光一敛,鸷冷冰寒,幽闪着碎碎寒星,“给你考虑了这么多天,你应该想好怎么给我一个交代了!”
游以若深喘一个气,咬咬唇,斜睨着他,“你放不放开我?”
宣楷濯薄凉的嘴角勾起一抹淡蔑的冷笑,挑了挑剑削般的俊眉,摆出一副你能耐他如何的表情。
她满脑子都是朵朵,惴惴不安的心脏逼得她快要炸开了。没有多犹豫,低下头朝着他的手腕一口咬了上去。
锋利的牙齿划开皮,苦涩的血腥味在她口腔里蔓延,胃开始翻搅。她试着抽出手,但依旧被他紧紧握住,她忍着恶心的感觉渐渐用力,牙齿嵌入他的血肉中。
宣楷濯渐渐锁眉,冷峻的脸上似乎凝了一层冰霜,冷鸷狂狷,沉默之中凝聚着熊熊怒火。
见他丝毫没有反应,游以若松开嘴,抬起头的时候,眼泪簌簌滚落,脸上爬满了泪光,哽咽道:“朵朵受伤了,现在正在医院急救,我求你,放开我,行吗?”
宣楷濯一怔,满腔怒火瞬间消散,“你不早说!”他马上将游以若拉上车。
游以若脑子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倒流,一点一点冰冻冷却。杂乱的思绪如稻草般纷乱,脑海混乱一片,此刻的她清晰得感觉到自己心脏的跳动,急促的心跳越来越快,似乎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