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净琛的一颗心在拼命狂跳,噩梦终将清醒,可心里的那处伤疤却久久不能愈合。他错了!是他错了!他不该要求那么多!他不该奢求她能原谅他!他不该奢求在她的生命里视他是唯一,他知道错了!欧净琛的眼睛悄悄湿润,他屏住呼吸,是她吗?只要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慢慢苏醒,望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要再给他一次机会,绝不会再让她走开……
细细的雨夜里。周渝生推醒他,听到主人梦里口中念念叨叨尽是若兰小姐的名字,他只能叹息地说:“既然还是喜欢若兰小姐的,为什么又闹出那些事来,亲手将她推开呢?”
“……”当年的欧净琛怎么可能会料到,孱弱的若兰大小姐竟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能在欧家主人的身上种下“情蛊”,甚至能让他寝食难安!
此时的上官府里,润白沉默地望着窗外,雨丝在高高飞起的屋檐上斜斜交织,清冷的光影里,他的轮廓显得深邃孤独。过了今天之后,他就不再是一个人了,他终于可以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了,将这个女人的生命和他的生命融合成一个整体,可以每天清晨睁开眼睛就看到她,可以让她的气息充满在他的世界里,可以常常看到她的面容……可是为什么,在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竟然浮现的全都是他和旭笙在一起发生的画面?为什么旭笙的不快乐会像刀子一样割痛他的心……虽然她总是微笑,总是尽力掩饰,然而她眼底有种掩不去的空洞神情,仿佛这一切正在慢慢吞噬着她的生命。
他知道她其实……润白淡漠地抿起嘴唇。其实他又何曾开心过,他脑子里的那些画面,原先的原型都是以旭笙为基准的,可是大半年一过。一切都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润白死死的握着婚礼的请柬,他的手指僵硬得发白,掌心微微濡湿。他握住请柬已经很久很久,透明雨滴扑扑簌簌,无声地敲打在屋顶上,雨景寂静。
润白望着窗外的细雨,过了好久之后才唤来门外的阿东,“……把这份请柬交给对面的赵佑天。”
风雨大概是昨夜后半夜停的,路上的青石板还是潮潮的,但久违的阳光普照大地。湿润了多时的江南今儿竟然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考虑到若兰的一些事情的影响,这次的婚礼本来就准备办的低调,请的也都是双方最亲近的亲属。因为上官桀的坚持。若兰和润白的婚礼要办两场,上官家一次,滕府一次,但因为上官家在江湖上毕竟是一块活字招牌,家里要嫁女儿了。声势再小,也远比小户人家办婚礼的十个排场都大。
上官家有一个很大的内湖,当年旭笙就是靠着这里无遮无挡的水道从一片火海里逃出去的,当然经过重建后的上官家已经将它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内,甚至不惜花重金,围着湖建了一个花园将其死死的套在整个大宅子里。若兰的婚礼选的地方就是在临湖而建的雅阁居里面。不同于气势恢宏的前院,这处地方不仅大,而且它好似漂浮在湖水上一般。四周是尽是景色优美的花园,是上官家观景最好的地方。
夜晚的雅阁居,安静的湖水映衬得它如梦如幻。雅阁居只有三层,底下一层是宴客厅,上面一层是观景台。最顶层则是主人的起居室。因为上官府几个少爷的缘故,整个江南几乎所有的花魁全都到了二楼观景台。每个人都盛装打扮,神态优雅,或低声耳语、或轻语谈笑,从发型、到化妆、到晚装、到配饰,无不用尽心思,力争自己艳压群星,成为当晚最美丽的焦点,而男人们则全在楼下喝酒。
润白和上官桀一起从三楼下来,穿过莺莺燕燕的二楼,从那上面下来,楼梯的栏杆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木质并没有随着年代的久远而黯淡,透出沉静的光泽。那一老一小就这样缓步走下,润白此生第一次全身穿着着大红色的衣服,可那雍容沉稳的气质,混合着贵族般淡淡的倨傲,仿佛就要透衣而出一样,经过二楼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一帮女眷的不少注目,不少人还在他走过的时候,窃窃私语着他的身份,拥有这种气度的男人非富即贵!而润白身旁的上官桀也是一个不能忽视的存在。他四十大几岁左右的年纪,身穿新娘父亲才能穿的正装,五官和蔼,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脖颈处隐隐露出一截纹身,颇是狰狞。
上官家的少爷看到这个人下来了,立刻匆匆向身边的宾客说声抱歉,纷纷迎上去,寒暄问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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