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安插自己的眼线,而别人又怎么可能不作出反击。
大夫人就在自己丈夫的身边安插的一个小厮,他看到这厅堂里的一切之后甚是机灵得悄悄溜到了后院,将事情源源本本告诉了大太太,大太太顿时就哭着喊着要去前头劝她丈夫不要莽撞行事,却又被大少爷的人拦回来,大少爷有令,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走动,违令者,斩!一帮女人这时候才知道家里出大事了!
莺莺被人带到关押女眷房里的时候,就看见玫瑰园里稍微胆小的几个女人在不住的抹眼泪,而这其中位置最高的大太太坐在紫檀榻上,两眼直愣愣地眼神早已失了焦距,就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似的。就连平时一贯看不惯她的周粤也收起了平日里的骄纵,缩在椅子里,坑都不吭一声。
莺莺一句话噎在喉咙里似的。半晌才问道:“出了什么事?这一群群的黑衣人都是打哪来的?”
她这一问不打紧,大太太却“哇”一声哭起来:“可塌了天了!”
站在门外的汉子听到响声冲了进来,朝着一帮早已吓破胆的女人们吼道:“不许哭!”说完之后,就又出去巡逻了,也不同她们说话,就像真正的监牢一样。
大太太被这么一吓,生生的地收住声音,倒是一旁的周粤走了过来,“啪”的一声就打在了大太太的脸上,“这里全是大少爷的人。你说是不是你平时看不惯我们,乘此机会将我们挨个解决了?你说话啊!到底是不是?”她打完了人之后,扯着瘦削的大太太死命的摇晃。她一面哭一面说,那是一种身陷囹圄的惊恐,因为一帮男人之间的争斗,使得在这家里的女人更渐渐的添了凄凉之意。
莺莺听了这话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这还没发生点什么事呢。这后院的女人就已经开始如惊弓之鸟一般内讧起来,她将周粤一把扯开,抓住大太太的衣领追问道:“你给我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周粤被她这么一推,顺势就倒在了地上,可不到片刻她又立马站了起来。将莺莺一把扯了过来,“说,是不是你?你一直是几个少爷之间的红人。大少爷又是最宠你的,说,是不是因为你看不惯我,所以要迫害我!”周粤快疯了,在她来到这个园子之后。她就早已在这种天天害怕被人陷害的日子里,辗转不成眠了。现在的她看谁都貌似有理由去陷害她。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想置她于死地!
“你……中邪了吧!”莺莺盯着周粤看了好一会,浓妆之下是藏不住的憔悴容颜。上官家的日子对于周粤来说实在是太辛苦了,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不得半点的休息,现在只待一个时间点,稍微有点刺激就足以可将她逼疯!
“是我相公,他派人囚禁了大家。”大夫人突然十分凄然的说道,“你是这都是作的什么孽……大少爷怎么会这样糊涂……他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肯定会尸骨无存呀!而且还会连累到我们……”
莺莺没想到才不过短短半天时间,家变骤生,顿时跌坐在榻上,怔怔的看着周围的一帮人和这一屋子的陈设。想起自己当初来到上官家的时候,只觉得这宅中一切都奢华到了极点,所有吃穿度用,连自己已经到众多的富豪家做客,也有好些未尝见识过。再加上江南是出了名的鱼米之乡,商业重镇。上官家在这里几百年来镇守一方,睥睨江左,深得江湖上的信任,就连地方的官府谁不给几分薄面。上官宅中真正是往来无白丁,将钱权二字看得再轻薄不过,金玉满堂亦不过如此。而现在看满屋子女眷哭哭涕涕,说不出愁苦之态,所谓荣华富贵恍若大梦一场。现在家族争斗,兄弟阋墙,这里顿时成了牢笼,连累她们都被囚困于此。
周粤听到大太太的话之后也放开了她的手,喃喃自语道:“是的吧,肯定会尸骨无存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一脸说出几个我就知道出来,说完了之后拔腿就跑了出去。
“不能出去,不能出去,你快回来,他们会杀了你的!”大太太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待屋里的女人跑出去之后,护卫正在将剑入鞘。地上是一抹惊人的血迹,血刺出去老远,周粤瞪大了双眼倒在血泊中,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死一样,瞪大着双眼,看着这个荒唐的世界。
与这帮女眷朝夕相伴的女人就这样一下子没有了,每个人想到自己已经陷在这天罗地网里,说不定哪天迎来的命运就是这番,心中就一片冰冷,那一种痛苦恼悔,便如万箭相攒,绞入五脏深处,寒冷如细针一样,刺满了全身,让人胆寒。恐惧如病毒一样,笼罩在每个人的头上,尖叫、哭泣、不安,甚至有好几个人当场就吓晕了过去。
莺莺只蹙着眉,就像眼里没看到这番惨烈的景象似得,眼神完全失焦,过了好一会,那眼泪就像是断线了珠子似的往下掉着……死亡,原来真的距离她是如此之近,近到几乎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