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潜的眼,他不得不下令撤退,静待火事变小。
“莫钰良,就这点伎俩,还拦不住我的脚步。”
未等大火熄灭,孟芝潜便指挥八十个勇猛的大汉,肩扛两人粗的木柱,有节奏地撞向宫门。木柱头上还包有结实的铁皮,即便门内的御林军拼死抵住大门,依旧是经不住撞击,大门轰然而开。
冲在最前面的几匹战马保持着稳定地速度冲进皇宫,却在同一时间,痛苦地嘶鸣起来,跳跃奔腾,而后翻倒在地!
战马沉重地身躯狠狠砸在宫内的青石板地上,震起几丝灰尘,连大地都跟着颤了一颤。马上的士兵饶是骑术再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甩到地上。他们不顾痛楚,挣扎地站起身来,复又被发狂地马活活踩踏而死,顿时鲜血迸流,惨不忍睹。侥幸没被马踩死的士兵,也被冲上来的御林军用枪挑出了心肺,一时间宫中众人气势大涨,好一阵厮杀。皇宫大门虽然被砸开,但赵元份的大军仍然一时攻不进来。
孟芝潜紧皱着眉头,疑惑地看去,地上并没有任何绊马索,为何马匹突然发狂倒下。他仔细地定睛看去,只见宫内的兵士在激烈的厮杀中,脚步却并不凌乱,好像是踏着有规律的步伐前进。青石板间的缝隙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映着火光一闪一闪的。孟芝潜纵身向前,杀死两名御林军,踩踏着他们的尸体,从石板缝隙中仔细一探,拔出了一枚钢针。针上闪着暗绿色的光泽,显然是粹了剧毒。“制衣司的针还有这种用途。”孟芝潜狂妄地大笑了起来,“莫钰良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今日棋逢敌手,合该痛快一战!”
莫钰良远远看着孟芝潜在狂笑,拔出腿侧的匕首寒魄,目光冷定,宛如逆转生死的神明,一字一顿地说道:“众将士听令,跟我,冲!”
刘娥也听见了将士的厮杀之声,她没有待在自己的祈宁殿里,而是去了杨淑妃的宫室。妃嫔们瑟缩地围在一起,对着中间的一尊小观音相不停的诵经祷告。屋里严肃而阴郁的气氛,吓坏了年仅两岁的皇长女赵志冲,她不停地哭闹,任凭她的母妃杜贵妃如何劝哄,也不肯停下来。
刘娥独自一人坐在屋里最华贵的软榻上,拿着酒壶自斟自饮,虽然孤独却也嚣张。她的情绪从未如此烦闷过,以前不管出多大的事儿,她都有自信能迎刃而解。只有这次,事情朝着不受她控制的方向发展而去。本以为她有保命的万全之策,结果昨夜和哥哥赶到密道时,发现那儿已经莫名其妙的被堵死。估计是因为着急赶工,密道挖得并不牢靠,才发生了塌方这种事。
连老天爷这次都不帮她了,她莫非真的要死在宫中么……
刘娥一想到死字,胸口便越是烦闷,酒一杯一杯喝下肚,却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有志冲的哭闹愈演愈烈。“就算她生下来就是道士,那也好歹是个货真价实的公主,怎的这么不识大体,你是怎么教的。”刘娥皱着眉头,厉声训斥杜贵妃。
杜贵妃虽然知道宫门一破,她们死在一起是早晚的事儿,但刘娥的威势还在,只要她们还都活着,她就不敢得罪刘贵妃,连忙央求道:“娘娘请息怒,都是臣妾的错,志冲年岁还小,不懂这些,求娘娘恕罪!”
刘贵妃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指着她怀里啼哭不止的孩子,“抱来与我。”
杜贵妃怕她随手掐死自己的孩子,咬咬牙,撑着胆子拒绝道:“小小孩儿哭闹而已,哄一会儿便好了,娘娘仔细得别污了自己的手,还是我来抱她吧。”
刘娥不悦,朝屋子里唯一的一个带刀侍卫勾勾手指。那个侍卫不由分说,上前扯过杜贵妃手里的志冲,递给刘贵妃。
志冲突然受此惊吓,哭得更加大声,杜贵妃想伸手去夺,却扑了个空,只能匍匐在刘贵妃脚边,苦苦哀求道:“娘娘,臣妾就这一个孩儿,她是臣妾的命根子,还请娘娘开恩啊!”
刘贵妃甩开她的手,好笑地看着她,“等叛军打进来,你的命根不还是一样要死,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
杜贵妃答不上话来,只是一味地哭泣,双眼紧盯着她怀里的志冲,生怕漏看了一眼,她的孩儿就不再喘气了。
刘贵妃不再理她,端看着怀里啼哭的志冲,轻声说道:“我有那么可怕?只是不想让你哭罢了,你哭得我实在心烦。”她抬起手拿过酒杯,掰开赵志冲的小嘴,灌了一杯酒进去。不到片刻志冲的小脸就红得犹如宫门的大火,似要滴出血来,但她果然不再哭了,只是沉沉地睡去。“抱回去吧。”
杜贵妃连忙上前抱过志冲,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心里恨透了刘娥,孩子还这么小,怎么能喝这么烈性的酒。
刘娥又饮了一杯,这才觉得有些许醉了,突然指着后面带刀的侍卫,朗声问众妃嫔,“你们可知道他在这儿是做什么?”
众妃嫔呆呆地看着她,默不作声。
刘娥笑着继续说道:“你们以为,我为什么把所有服侍过皇上的女子都叫到这儿来,就是因为,集中起来,才好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