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时分,林花开和善绫沫才听见等候已久的敲门声响起。善绫沫上前打开门,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喝到这么晚才回来,两个臭酒鬼~”
莫钰良和百里丛早已喝得人事不省,把他们送回来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放下他们,连话也不说一句便离开了。
善绫沫关上门,笑道:“那两个人一定感到前所未有的憋屈,作为噬血盟的杀手,今天领到最大的任务就是送两个醉鬼回客栈。”
林花开投湿帕子,给喝醉的二人擦脸。刚一靠近莫钰良的脸,手腕便被他抓住了,“你没喝醉?”
莫钰良坐起身子,微笑道:“酒都让阿丛抢着喝了,我根本没喝多少,不过就是懒得自己走回来而已。”
善绫沫哈哈大笑,“小开哥真英明,我也想看孟芝潜吃瘪的样子。”
“他们越是对你毕恭毕敬,我就越是好奇你的身份,他们到底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林花开若有所思,“为什么不回扬州问你爹娘?他们肯定知道的最清楚。”
“现在仔细想想,我在莫府的日子虽然自由受限,但一直衣食无忧,娘不太管我,但爹一直对我疼爱有加。就连教我武艺的师傅,也是爹花重金又三顾茅庐请来的高人,我的两个哥哥便没有这个待遇。既然他们不肯告诉我,我的亲生爹娘是谁,自然有他们的理由。所以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在调查自己的身世,免得他们伤心。若是此去汴梁查不出我的身世,又或者知晓真相的的唯一办法便是任商王摆布,那不知道也罢。替阿丛报了仇,我们回杭州便是。”
林花开点点头,心里赞赏莫钰良的洒脱,她也希望此间事毕,能早日回到花开从善坊。“那赶紧歇下吧,明天好接着赶路。”
百里丛睁开眼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嘴里干渴的要命,后悔昨晚实在不该喝太多酒,感觉周围一切都好像在晃动。等他迷迷糊糊坐起来时,才发现他没感觉错,周围的一切的确是在晃动,因为他正躺在颠簸的马车里。
“死百里虫,你醒啦,”善绫沫把水袋递给他,他二话不说,接过去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这是谁驾的车,慢一点行不行,颠死大爷我了,心都要吐出来了!”
林花开噗地笑了出来,她很高兴他又变回了那个夸张,贫得要死的阿丛。
“你小点声嚷嚷,”善绫沫啪地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你驾马车的技术比小开哥差得远了,还敢抱怨!
若是嫌辛苦,回庐州去娶孙家的孙绍瑾,坐富贵人家的上门女婿吖~”善绫沫之前一直偷偷为孙绍瑾喜欢百里丛而生气,现在一激动就顺嘴说了出来。说完后看百里丛的脸色,发现他一反常态的面无表情,这才惊觉自己刚刚是不是不该提‘庐州’两个字,怕是又勾起他的伤心事了,唉,怎么说话前老是不知道动动脑子呢!
“你们说,”过了一会儿,百里丛才慢慢开口道:“孙绍瑾一个女儿家,非得当成男孩子养,她是怎么控制的那个不被发现?”
善绫沫没反应过来百里丛是什么意思,直到她发现百里从一直盯着她身体的某个部分在看。她顺着他的眼光低下头看,然后怒不可遏地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下流!”然后小声说道:“用裹得呗……”
林花开笑得肚子都疼了,不得不捂着肚子。
百里丛也捂着肚子,可他不是因为笑得,“死丫头,下手这么重,哎哟,疼死我了。简直就是母老虎,将来谁娶你谁倒大霉,我看善家的资产就是再翻两倍你也嫁不出去!”
莫钰良的声音从马车的帘子传了进来,“我看你二人整日嬉闹,算是有了肌肤之亲,不如阿丛就娶了善姑娘,岂不是皆大欢喜?善家的产业若是交在百里兄手上,定能翻个两倍不止。”
“谁愿意嫁给那个死人。”善绫沫嘴上虽然反驳,心里却高兴得乐不可支。
谁知百里丛翻了一个大白眼,重新躺下,“谁爱娶母老虎谁就去娶,反正不轮到本大爷就好,我还是再补个眠~”
两个月后,花开从善一行人顺利到了开封府的汴梁城,大宋朝的首府之都。
“哇塞,这就是东京啊!”善绫沫拿起路边小摊上卖的脸谱戴在脸上,冲着他们扮了个鬼脸,然后嬉笑着买了下来在手里把玩。
“杭州跟这儿比起来也差不到哪儿去,这些东西都有卖,你能不像个什么都没见过的土包子一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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