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非要听到小兰的证词你才肯认罪?”林花开微微而笑,却无任何暖意,反倒是无端的渗人。
惊惧的汗水顺着大少奶奶的额头淌下,她连站立都不稳,想靠在丫鬟的身上时,却发现身边亲近之人不知何时都站的离自己远远的。几个凶恶的捕快却紧紧围住她,做好只要她一动就把她擒下的准备。
正在剑拔弩张之间时,莫钰良带着几人翩翩而来,众人定睛一看,正是失踪多日的许氏。只见她被两个丫鬟扶着走来,面容憔悴不堪,脸上泪痕犹在,但身体总算健康无虞。许氏轻轻挣开丫鬟的搀扶,坚强地站在众人面前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两日前的深夜,漆黑的夜空乌云密布,月亮的柔光根本无法穿透这层层遮挡的乌云。周围一丝清凉的微风也无,空气沉闷的让人透不过气。
二少奶奶许氏,正在祠堂里诚心跪拜列祖列宗,保佑其失踪的夫君可以平安无事,早日归家。似乎是因为天气太过压抑,许氏忧郁的心里也被蒙上了一层阴霾,右眼皮突突的直跳,让她心情更是不佳。
突然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打乱了她的思绪,一个纸团从突然打开的门缝被扔了进来。许氏回头询问却不见有人搭腔,只好勉强站起,揉着跪到发麻的双腿,强撑着走至门边。
待开门望去却不见人影,心下奇怪,她捡起地上的纸团展开,上书:孙绍璁在浮屠塔。
这一看她吃惊不小,顾不得还在罚跪中,赶忙走出祠堂,急匆匆地往浮屠塔下奔去。
那时,天空刚响起第一道惊雷。
豆大的雨点带着猛烈的去势砸在她的脸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一心惦记自己的夫君。
眼看高耸的浮屠塔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却越发不安,只想尽快赶到平日里一直恐惧的神秘地。可逆风偏不让她如愿,近在咫尺的高塔犹如遥不可及,待她亦步亦趋地走到浮屠塔下,全身早已被雨水打湿。
塔下并没有人,她用尽全身力气高声喊叫她夫君的名讳,却无人应声。她不明白,自己的夫君断不会写那种奇怪的字条儿让她来此处,那么骗她的人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
任凭她如何声嘶力竭地叫喊,周围都没有人理她,只有越来越密集的雷声似是在回应她的无助。
正在迷茫无措时,脚下一绊,她跌倒在什么东西身上。
她惊叫出声,却不是因为那是熟悉的怀抱,而是因为那熟悉的怀抱早已冰冷。
林花开永远都会记得那个雨夜,许氏红肿着一双眼睛,满身泥泞的狼狈相,声嘶力竭的求她救救孙绍璁。她不知道这个状如疯癫的女子已经在此哭了多久,草丛里的人早已毫无生机,她却紧紧抓着孙绍璁僵冷的手,不肯松开。
林花开试图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奈何自己力气甚小,始终拗不过她的执着如斯,即便许氏再次昏厥,她依然无法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暴雨如注也无法掩盖空气中隐隐散发出的血腥味,林花开掀开许氏的裙子,她腿间的鲜血早已随着雨水渲染开,浅瑰色的液体正散发着淡淡的腥气。
林花开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她不知道许氏流血意味着什么,只能大概猜她受伤了。可凭她一己之力,无论用拖用拽都无法带走许氏。
便在她手足无措,准备离开去喊人帮忙时,一个黑衣人影徐徐向她走来。
只凭轮廓,她也知道那人是谁。
周围的时空仿佛静止住,看见他的那一刻,心便安了,许氏有救了,她无须再独力面对一切。
他解开身上的斗篷,裹住已经淋得湿透的林花开,和煦如春风地问道:“近来一切安好?”
看着那一如既往温润的微笑,林花开知道真的是他回来了,嘴里轻吐出那个在心里徘徊过千百遍的名字:莫钰良。
一瞬间她几乎有哭的冲动,可此时显然不是好好说话的时机,“快去找大夫!”
莫钰良抱起昏迷不醒的许氏,看了一眼草丛里的尸首,知道眼下情况有异,“抱紧我。”
林花开来不及害羞,紧紧地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莫钰良脚尖轻踮,运起轻功,跳出孙家院墙。
许氏的脸色惨白如纸,随时能撒手人寰,偏偏雨夜医馆难觅。莫钰良看着林花开焦急紧张的脸孔,虽然无奈,但也只好出此下策。
他示意林花开敲开面前的朱漆大门,林花开心里奇怪,此处显然不是医馆,但她还是照办了。
悾悾的敲门声在雷声大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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