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世间再正常不过的事。希望鲁王妃看过本宫这封信后,会多对灵儿尽份心。”桂嬷嬷用袖子摸着泪,道:“鲁王妃是个好的,她一定会善待郡主。”长公主目中忧伤涌现,点了点头,接着道:“慧芯的事,本宫告知了荣国公,着他尽快给慧芯定亲,以便绝了皇后的心思……”
“咳咳咳……”长公主话说了一半,难受的手捂xiong口,似刚才在樱花林一般咳嗽个不停,桂嬷嬷忙取来一方干净的帕子递给长公主,“呕……”随着这一声干呕,长公主嘴里骤时溢出一口鲜血,“公主……”桂嬷嬷急忙站起身,扶住长公主就要倒在榻上的身子,流着泪唤道。
长公主躺在桂嬷嬷怀里,艰难地扯开唇角,笑了笑。
那笑容极轻极淡:“本宫,本宫真舍不得就这么离开灵儿。可是驸马一个人在那冷冰冰的地方呆的太久,他需要本宫去陪他;呵呵!也不对,也不对……”长公主说出口的话,有些语无伦次来,她这个时候想到,是不是因为她把当年发现相府次女伪装的事,没有在众人面前戳穿,而致使老天爷惩罚她,惩罚她早早抛下自己的痴女,离开这人世。
一颗晶莹,顺着她苍白的容颜,慢慢滑落了下来。
“公主,你会好的,你一定会好的。老奴这就给你去请大夫过来。”桂嬷嬷将长公主的身子放平,让她舒服的躺在枕上,用帕子为其把嘴角上沾染的血渍擦拭干净,就要离开,“不,嬷嬷不要去,没用的,没用的!本宫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境,何必再继续折腾!”长公主拽住桂嬷嬷的手,不让桂嬷嬷离开。
“好,老奴不去,老奴不去!”桂嬷嬷坐到长公主榻侧,反握住长公主的手,“公主说了这么久的话,一定累了,公主好好歇会,老奴就在这守着公主!”
长公主轻轻点了点头,双眼闭合,轻浅的呼吸声,随之在屋内响起。
相府中,柯丞相书房里的气氛,冰冷到了极点。
“你们哥俩也说说你们的看法?”柯丞相双手背后,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的月色,与柯子谦,柯子楠哥俩说了句。
良久,柯子谦道:“鲁王府怎会有那么多的高手在暗处潜伏,若不是因为他们,咱们的人,也不会全部伤亡殆尽!依儿子看,那凌无双的身份,绝不简单!”说着,柯子谦双拳紧握在了一起。“咱们外面不是还有人吗?把他们立马召回,保护咱们相府吧!”柯子楠站起身,走至柯丞相身后,语声有些轻颤道。
“召回?怎么召回?为父给他们下了死命令,如果这次除不掉凌无双,让他们不用再回京复命!”柯丞相怒视着柯子楠,“遇到点事,你就惊慌,这样成何体统?”堂堂七尺男儿,一点骨气都没有,柯丞相越看越觉得柯子楠碍眼,道:“坐椅上去!”
“哦!”
柯子楠弱声应了句,回到椅上落座,神色间满是恍惚,早上得知城外那处院落*燃为灰烬,他们父子三人坐在书房,一直商讨着对策,可这都到了深夜,依旧没商量出一个具体的法子出来,这能叫他不急,不忧心么?
“你的意思是说,那些潜伏在鲁王府内的高手,是凌无双暗中培养的人?”柯丞相走回书案后坐下身,目光投在了柯子谦身上,道:“她一个闺中女子,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爹,你不要忘了凌无双可不是个简单的闺中女子,先不说她那虚幻的神女身份,就是她那一身不凡的武功,你觉得是个闺中女子该有的吗?”柯子谦站起身,对柯丞相说着他心中的想法,“凌无双身上的武功,不会是一天两天就能练出来的,从而不难看出,以前的她都是有意伪装自身的锋芒,落得草包废物之名。”
柯丞相听柯子谦这么一说,眉头紧皱,不解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据为父所知,她可是对齐王甚是钟情,倘若当初的她,与今日的她一般无二,你觉得齐王还会休弃她,而娶她的庶妹吗?”柯子谦摇头道:“这个儿子倒没有深想过。不过,那些潜伏在鲁王府中的高手,儿子认定他们是凌无双的人没错。”
“爹,大哥,你们说这些,眼下有什么用?”柯子楠坐了一会,实在是压抑的厉害,忍不住出声道:“咱们再这么帮着皇后深陷下去,保不住会有灭门之祸,以我看,咱们还是收手吧!”柯丞相在柯子楠嘴里的话刚落下音,就怒拍书案,道:“收手?你给为父说说如何收手?有件事,为父尚未对你们哥俩提起。”
听柯丞相说到这,柯子谦和柯子楠齐齐抬眸看向柯丞相,等着他后面的话。
“有天晚上,暝夜只身潜入相府,逼问为父有关鲁王母妃的事。他说,是有人委托清风楼查清楚鲁王母妃现今的生死。”
“爹,那你是怎么说的?”
柯子谦的心,猛地提起,额头冷汗直往外冒。暝夜的威名,各国皇室听着都怕得紧,何况他们这些普通人?能被暝夜找上门,只能说明,他已经对要经手的事,有所掌控,否则,他绝不会轻易路面,以至于打草惊蛇。
且能拜托暝夜亲自出马查清鲁王母妃一事的幕后之人,肯定与暝夜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柯子谦不敢往下想了,他没料到他们家自己的私事,竟然惊动了暗夜帝王暝夜插手。
“为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这并不排除暝夜已经对皇后的身份,及鲁王母妃的身份有所怀疑。”柯丞相背靠在椅上,有些无力道:“你娘那晚无意中说出的话,多半在暝夜心中更加坐实鲁王母妃与皇后,及咱们相府之间的关系。”柯丞相叹了口气,接着道:“宫中,容妃好像也对皇后的身份生了疑,这一连串的事,近段时间,搅得为父怎么也休息不好,所以,无论如何,你们哥俩都得在今晚给为父相出个妥善的法子来。要不然,咱们相府怕真的要凶多吉少了!”
“容妃?爹,容妃怎么会对皇后的身份生疑?她不是一直不得皇上的*,呆在她自己的宫里不四处走动吗?”柯子谦强忍住心底的恐慌,问柯丞相。
他实在是没料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般愈演愈烈下去,终究会露出破绽,终了,别说皇后,相府会有怎样的结果,就是他们一族人的性命,怕都不保。
“漓王的事,容妃算在了齐王头上。能入后宫,生下皇子,且将皇子抚养成人,你觉得她手里能没有几张王牌护身吗?”柯丞相挑眉看向柯子谦,道:“容妃和皇后的梁子,是因漓王一事所结,若想让容妃收手,一则是灭了容妃的口,另一则就是想办法证明漓王确实不是齐王所伤,而是另有其人。可这两样都不好办,灭了容妃,皇上肯定会怀疑到皇后头上,近段时间皇上对皇后的态度,想来你们心里也是知道的,而要找出那真正伤了漓王的人,更是难上加难!”
“爹,你说漓王会不会是暝夜伤的啊?还有就是,就是出现在鲁王府的那些高手,会不会也是暝夜派出的人?”柯子楠弱声道。
经柯子楠这么一提醒,柯丞相目中光芒一沉,道:“为父在暝夜那晚离开后,有想过是凌无双拜托暝夜查清鲁王母妃一事,可是,凌无双又是怎么和暝夜搭上了关系,这一点为父实在是想不通?”柯子谦拧眉想了片刻,道:“爹,你最近多半是精神有些不佳,前段时间,南方水患,传回京城的事,你又不是没有听说过,清风楼做什么买卖,咱们大家心里都明白得紧,凌无双既然能拿出那么多的银两救济百姓,那么,她找上清风楼查清鲁王母妃的事,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柯丞相颔首:“你说的也对,清风楼做买卖,利字当头,只要有足够的筹码,请暝夜亲自出马,自是没什么不可能。”言语到这,柯丞相目中光芒逐渐变得阴狠,道:“所以,为父下了死命令,让他们这次必须除去凌无双!”
对于柯最后说出口的话,柯子谦,柯子楠哥俩没有出声应对。
只因他们哥俩心里没底。
“爹,要不咱们还是把娘和孩子们送到别处先安置下来,免得,免得……”柯子楠抬眸看向柯丞相,吞吞吐吐道。
“胡闹!”柯丞相呵斥了柯子楠一句,接着道:“你是不是糊涂了?府中女人,孩子一起消失,这不引起他人猜疑才怪!你是想提早断送咱们相府众人的性命吗?”柯子楠慌乱地摇头,回道:“孩儿没有,孩儿只是想为咱们相府留下些血脉。”
柯丞相差点被柯子楠说的这句话,给气的半死,他粗喘了几口气,手指柯子楠,怒视道:“你,你是不是要气死为父,才不会乱说话?啊?现在什么事都还没发生,你就把所有的一切往坏处去想!”
“孩儿这不是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嘛!若真到了那一天,再去安置孩子们,可就晚了!”柯子楠垂头低语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