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在墙壁上做过手脚的位置,将豫王和凌无双之间的对话,一字不差的听进耳里。既有美貌,又有智谋的女子,他佩服,若她好好的和他们配合,答应他们的条件,往后等他继承大统,封鲁王那个傻子昨个亲王也未尝不可。就是凌无双本人,他也可以给予她一定的权利。
但愿她回府后,能好好想想豫王说的话,回心转意,给出他们答复。
倘若真的冥顽不灵,他也只好听从豫王的话,从傻王身上下手了!
至于下手的轻重,就要看凌无双本人识不识抬举再说。眸中阴鸷之色一闪而过,怀王取过两只空酒盏,各自斟满酒,递给豫王一杯,道:“事情还没有定论不是么?再等等,实在不行,就按着你说的去做!”
接过酒盏,豫王二话不说,直接仰头饮尽,愤愤道:“今个我可是好赖话都与她说了,若是她真不愿站在咱们这边,也唯有走那一步了!”
怀王点头,出声劝道:“你慢点喝,为了二哥我,让熠弟你今个平白受了一肚子气,实是二哥的不是。”打小他们兄弟俩关系就好,记事后,为了太极殿上的那把椅子,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不得不走的远些,眼前被他视作一母同胞亲弟弟的豫王,一直以来在暗中帮着他,就是为了他以后的安危,储君之位他轩辕煜也要拿到手,饮尽杯中酒,轩辕煜捏紧手中的酒盏,垂眸,眼神坚定,在心里发下誓言。
“二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为了你,即便让弟弟我去死,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豫王酒劲有些上头,注视着怀王认真道:“老四对他的王妃好像并不是很上心,弟弟这还有条妙计,不知二哥要不要听听?”诡异一笑,豫王起身与怀王坐到一起,在其耳畔低声说了几句。
“不行,我不许你冒这个险!”听了豫王的计划,怀王脸色一变,出声阻止豫王接下来将要做的事。
豫王无所谓的笑笑,出声道:“冒险?这怎么能算是冒险呢?二哥等着听好消息便是。”怀王不赞成的摇头,脸上表情,更显凝重,他道:“你以为老四是傻子吗?你这样做,一旦事情曝露,父皇那你怎么说?还有那个女人,你不是都说了老四对她不上心,与她牵连在一起,咱们能捞得什么好,弄到最后,事情没办成,徒惹一身骚,就得不偿失了!听二哥一句,别去冒险做你刚才说与二哥的事,好么?”
怀王苦口婆心的劝着豫王,这个弟弟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其冒着被皇家除名的危险,莽撞的去做明知不可为的傻事。
“二哥,你紧张过度了!弟弟我不就是那么一说么,看把你吓得。呵呵!”豫王为了安怀王的心,用手摸了摸鼻头,笑着道。
“就是说说也不行,把你脑中生出的想法,必须给二哥我抹掉,否则,二哥就当没你这个弟弟!”
知道豫王是为了让他安心,才有刚才的一通说法,因此,怀王不得不说出重话,吓唬吓唬豫王。
挠了挠头,豫王怏怏的答道:“弟弟知道了,二哥可千万别不搭理弟弟!”虽说他们两人的母妃在宫中都还算有几分体面,但,若是没有他这位二哥的母妃在旁帮衬,他的母妃,多半与老六的母妃一样,被他的好父皇给遗忘到了脑后。而他自己,恐怕在父皇眼中,亦是没有几许份量。
母妃时常教导他,做人要知道感恩,感恩他这位二哥母子对他们母子的帮衬,他时刻记着母妃的话。所以才会一直以来助其夺取储君之位。
反正他自己对那位子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帮着自己人,总比老四那个天之宠儿坐上去的好。
豫王会这么想,完全是因他看清了皇后的假面。
嘴里一套,为人处事上又是一套,口蜜腹剑,实乃皇后最真实的写照。
皇后对傻王的好,无论是宫内,还是宫外,无人不说其对傻王出自真心的疼宠。然,就是这样的疼宠,无意中让豫王从皇后的眸中看到了异样之色。那是数年前,他们这些皇子都尚未出宫开府,几兄弟一起在御花园里闲逛,恰巧碰到傻王,六皇子轩辕漓冲上前,什么也不说,就将傻王推倒在地,还用脚踹其两下。皇后刚好在宫婢陪侍下,步到御花园,见此情景,慌忙出声阻止轩辕漓再踹傻王,并且吩咐她身边的宫婢快快将傻王扶起。
随后她用自个的帕子为傻王擦拭去身上的泥土,就在她擦拭完,抬眸那一刹那间,其眼神中一抹阴狠之色,快速划过,正好被看向她的豫王尽收眼底。
皇宫中的孩子本就早熟,何况那时豫王已经十一二岁的年纪,什么眼神他看不懂。
从此,他尽量僻着不去皇后身边,因为皇后的伪善,令他有些胆寒。这件事,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就是他的母妃,他也没说起。直到出宫开府后,他才试探着与怀王说了下当年的事。
熟料,怀王于当年御花园中的事,也看的清楚明白。
奈何,皇后是永嘉帝最为宠爱的女人,就算他们知道皇后是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又能怎样?永嘉帝会因一些没有凭证的事,厌弃皇后,将皇后打入冷宫吗?
永嘉帝不会,他只会惩处那些诬陷皇后品行的人。
良久过后,怀王脸上的表情,才恢复淡然,他道:“怕为兄不认你这个弟弟,你就好好的知道么!”
“是是是!弟弟一定谨记二哥说的话,不会胡来的。”豫王一连说了三声是,然后向怀王保证了一番。殊不知,他心里的真实想法则是:弟弟是有计划的来,我的好二哥,你就把心放到肚里去吧!
回鲁王府的马车上,魅影用肩膀碰了下雪影,示意她说句话,却被雪影暗中嗔了眼,心道:她压根就不是清影和花影,没事竟往主子身边瞎凑的主,想与主子说话,自个张口不就得了!
魅影无奈,脸上溢出妩媚笑容,望着闭目养神中的凌无双道:“主子,你说这豫王也真够兄弟,竟然多年蛰伏,为怀王效力,奴婢一想到这,就觉得豫王这人吧,真真是傻得透顶!”
“他不傻!”傻的话,能掩人耳目,为怀王谋划这么多年。
想要把她拉下水,也真敢想,哼!
寂寥的月色,透过车窗竹帘,落在凌无双稍显清冷的绝美姿颜上,令她美得摄人心魂。她缓缓睁开眼,看了魅影一眼,红唇微启,吐出这意味深长的三字,让本看着她出神的魅影,未起任何反应。
轻咳一声,凌无双转头望向窗外的月色,眸中的光彩,渐渐没在月色之中。她的人似乎亦与这清凉寂寥的月色融为一体,此刻她心中所想,望着她出神的魅影和雪影,怕是难以知晓。
稍许后,她收回望向窗外的眸光,嘴角浮起一丝淡而雅致的笑意,如同刚刚开放的昙花一般,惑人心神,“看够了么?”
略有些打趣的话语,在魅影和雪影耳边响起。
雪影双眼一眨,用手拉了拉魅影的衣角,有些懊恼的垂头道:“主子恕罪,奴婢刚才不是有心的。”
“呵呵!”凌无双轻笑出声,道:“相貌生来就是给人看的,没什么。”勾起唇角,她望向尚未回过神的魅影,继续打趣道:“魅影,你还没看够么?”
魅影这下终于从恍惚中醒转,她吐了吐舌头,连连摆手道:“主子,奴婢不是有意冒犯主子的。”
抬手在魅影额头弹了下,凌无双轻笑道:“主子我就那么小气,被你看两眼,就想着惩处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