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千里眠沉默了一下,却幽幽道:“你想不想救你们的主将?”
一语出,少年“唰”地抬起头来,眼睛里迸发出的怒意,似埋藏在火山下的熔岩,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抖动,昭示着他在紧咬牙关。
他看着千里眠,目光仿佛像一支箭矢,想要扎穿眼前这个看似优雅的妖族贵族。半晌,他张了张嘴,一个少年特有的清洌声音伴着冷漠传出:“我怎么相信你?”
天纥也是诧异地看着千里眠,他居然还去查了这个?
而千里眠早已料到他会这么问,凉凉道:“信不信随你,他被关在十里坡井家的私牢中,我们也答应了别人会放你走,到时你怎么去救,我们不会干涉。”
少年面容青葱,盯着千里眠的那双眼却是黑深而狠绝,他沉默了一阵,终于道:“我要见她。”
天纥又火冒三丈,难不成让他们去井家的地盘救人?
然少年补充道:“我要见那个救我的女人。我会告诉她这个铜球的来历。”
说完,他转过身去,面向关着的窗户又不说话了。
天纥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南荞。
而千里眠却是转身出去了。
“臭小子身陷囹圄死到临头还见色眼开!想见南荞?门都没有!”天纥骂骂咧咧,随后看向千里眠,“不过,你什么时候查的这个兔崽子,他们的主将?”
千里眠端详铜球,随口道:“你告诉我太息宫去救人以后,我便去查了,以备不时之需。被井奇冲打败的那支殇族小队,主将尚活着,不管这个少年是什么身份,自家主将的生死总归会在意的。”
“那,我们也不知道他对这个铜球是真知道还是纯属蒙骗啊,我们不能真把南荞叫来见他吧,多危险啊,南荞弱得跟水晶雕的一样,一脖子就能掐断了。”天纥说完,立马咂咂嘴,“我就是担心她,可不是贬低她。”
千里眠思忖一会,将球放回袖里:“让人去太息宫吧,来不来由她自己决定,我们无权做主。”
在太息宫的南荞听说这事,也是吃了一惊:“他要见我?!为什么?”
前来通报的是泉升,因为这事不能太多人知道,所以南荞让人把他叫了进来,亲自问。
泉升道:“我们王爷说,这人不肯说,还说只会告诉南小姐您。”
“只会告诉我?”南荞纳了闷,“这人什么意图?”
“主子,我看这狂徒肯定是觊觎您的美色!”绾茵愤愤不平。
“别瞎说。要贪图美色他怎么不早从了密阳郡主。”南荞皱眉。
绾茵还要争辩:“那是因为密阳郡主不如您美!”
琼衣拉了拉绾茵,冲她挤挤眼,让她不要说话,别打扰主子的思考。
南荞也没把绾茵的歪理放在心上,思忖起来,这人要见她?因为知晓是她命人救的他?但是这半个月来,他在城外据点安分守己,甚至望海说他一句话也没说过,从来没有提过要见她,今日怎么提出这种要求?是因为天纥和千里眠有求于他,他趁机提条件?
这人到底是否知晓那铜球的始末还是未知数。但是幻境中那铜球的威力实在是恐怖,这么多生命葬送在这颗球下。她绝不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