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燃烬心思狡诈,谁也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这次是他在国内最后一个落脚点,自然不会掉以轻心,怕是他已经切断了他们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顾冷寒应该是有心无力啊。”陆青岩看了一眼窗外的圆月,刚毅的脸上尽显担忧之色。
“我觉得明天会有一场硬战要打,我们的做好万全的准备才是。”清秀的娃娃脸上隐去了笑意,神色异常严肃,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睑处投下灰暗的光影。
陆青岩神色有些疲倦,这半个月以来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他喝了一口茶,声音有些沙哑,“唐燃烬手中有我们两个人质,虽然他不会伤害蓝初悦,但是佟雪的处境就危险了,按目前的形势来看,如果他以人质要挟,我们根本无能为力。要想保住人质,就只能放他走,可是他一出境,我们再想抓他可就难了。
南宫流言点了一支烟,面前烟雾缭绕,看不出情绪,他沉思许久才道:“可能又要委屈顾冷寒了,只有这个办法我们才能跟到唐燃烬。”
“你是在打那批子弹的主意?”陆青岩皱了皱眉,有些迟疑。
“我们只有这个办法了不是吗?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南宫流言平静的脸上涌现出一丝痛苦,轻柔的嗓音此刻听起来有些寒意。
“可是,顾冷寒身上的伤已经够多了,我们还要再给他补上一枪,会不会太残忍了,再说了,明天我们见得到唐燃烬吗,万一他设法偷偷溜走,我们岂不是白费力气。”林碎扬也皱着眉,一脸不赞同。
顾冷寒毕竟是欧阳思远一手带出来的,又是市长独子,上次已经冲他开过一枪了,此次如若再次实行,风险是相当大的,自从顾冷寒留在唐燃烬身边,他身上只枪伤就有四处了,如果在补一枪,他的性命就难以保障了。
“冷寒身上已经有多处硬伤了,如果再伤他一次,我实在担心他的安全,碎扬说的也有道理,明天我们不一定能见到唐燃烬的。”
陆青岩倒了一杯冷水,一饮而尽,淡淡的说:“明天唐燃烬一定会露面,他是一个嚣张自负的人,我们逼着他躲藏了半个多月,他临走之前一定会和我们有个告别仪式的。”冰水入胃,透心的凉。
“我也是这么认为,如果你们认为这个方案可行,我现在就通知枪械室准备子弹,明天这一枪由我来开,我保证不会伤他太重。”南宫流言的眸中露出痛苦的神色,他何尝想出此下策,只是这唐燃烬是他们遇到过的最强的对手,逼不得已只能如此。
欧阳思远默默的点了点头,道:“我说过了,这件案子由你们几个负责,你们几个决定就好。”
“顾冷寒知道我们子弹里有追踪器这件事吗,如果知道,那以后行动可就方便多了。我们是不是想办法告诉他一下。”林碎扬凝眉说道。
“怕是没有办法,顾冷寒的手机已经停机了,我们根本联系不上他。”长夜漫漫,几人却没了睡意,会议室一片愁云惨淡。
突然,南宫流言的手机打破了宁静,他一看屏幕,瞬间睁大了眼睛“喂,丫头,你在哪里,有没有怎样?”南宫流言急切的问道。
“南宫流言,是我,顾冷寒。你现在仔细听着,明天唐燃烬要挟人质一起出境,他具体怎么安排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想和你们进行正面冲突,你们要小心应付。”
“这些我们都知道,丫头和佟雪都还好吧。”南宫流言摁开免提,急切的问。
“她们都还好,笔记本在沈傲迷手中,我到了那边再想办法和你联系。”手机是蓝初悦口袋里的,唐燃烬离开的时候忘了拿出来,顾冷寒找到手机确实是存了一丝侥幸。
“明天我们要对你再开一枪,子弹里我们放入了追踪器,你最好能够保留这枚子弹。”
“好,知道了,唐燃烬快回来了,就先这样吧。”顾冷寒挂断电话,删除了通话记录,又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阳光很淡,无力的照射着大地,华丽的别墅此刻也泛着冷色。唐燃烬坐在副驾驶上,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方向盘,神态悠然,就像一幅水墨画中唯一的亮色。
旬子夜打开车门,恭敬地道:“少爷,按照您的指示都安排好了,只是林大夫似乎不愿跟随。还有就是,我们完全可以从这里离开,何必要再绕到城东呢?这样走,太冒险了吧。”
“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在后面看好佟雪,别让她自杀,还有林亦宁,如果他不老实你就用慕容心诺威胁他,后面那辆车就由你负责,别给我惹出什么乱子来。”他眯着眼,神色自然,丝毫没有大战之前的紧张感,云淡风轻,眉目含笑。
两辆黑色宝马一前一后行驶在林间小路上,唐燃烬心情愉悦地拨通了段亦飞的号码,听到有人接听,微微有些震惊,“哟,原来你还活着呢,命挺硬啊,看来我的枪法有待加强,竟然连那么大个活人都弄不死,实在可惜。”他的言语之间带了些惋惜之意,仿佛段亦飞活着是对他枪法的极大侮辱。
“你个混蛋,你到底想干什么!”南宫流言呼吸一滞,心骤然抽痛,手中的手机几乎要被捏碎。
“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悦悦的伤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照顾人的,那么漂亮的秀发,就因为你的照顾不周,结果全毁了。记住,对待自己喜欢的人要如珠如宝,百般呵护,以后可不许这么粗心。”他的话语中潜藏着一丝嗔怒,像极了情人间的呢喃,精致的脸上带着笑意,透过后视镜目不转睛的盯着后排沉睡的女孩。
“不用废话,你到底想干什么,直说吧。”
“好吧,警察先生,为了节约你的人力资源,我建议你们可以把码头、机场还有车站的人都撤回来,我是有格调的人,怎么回去那些地方。还有,路边设卡的的警察你告诉他们一声也别拦我了,我们直接城东荒地见,省的动起手来牵连无辜。看看,我是多么为你们着想,你们怎么就不肯放过我呢?这么好的公民上哪儿找去。”唐燃烬优雅的笑了,他似乎能想象的到段亦飞愤怒的面容,这次见面,他越来越迫不及待了。
“唐燃烬约我们在城东荒地见面,并让我们通知交警放行,否则就别怪他牵连无辜。”南宫流言的眸中尽是红血丝,温润的脸上布满戾色,神情有些吓人。
“碎扬,通知一队、二队准备出发,交代下去,这次的防护措施都给我戴好,这次行动可不是闹着玩的,唐燃烬可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主。”他背对着窗户,逆光中的剪影高大威武。
这是一幢废弃的工厂,由于长期荒废着,四周杂草丛生,在这个萧瑟的季节里,透露出肃杀的气氛。工厂的右侧空地里停着一架直升机,发动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唐燃烬慵懒地靠在黑色的宝马上,尊贵华美,撒发出致命的youhuo。
无论在哪里,他都是备受瞩目的,那优雅的气质,出众的样貌,总能第一眼就抓住人们的眼球。他可以心思深沉的算出每个人的内心想法,也可以单纯执拗的为了一个女孩不惧危险,他可以心狠手辣的杀死自己的亲人,也可以为了所爱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
“这么大阵势,我唐燃烬何德何能,你们要带这么多人过来。”他挑了挑眉,笑意不减反增,姿态轻松优雅宛如上流社会的儒雅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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