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啊。
“嘶……”许仙深深吸了一口气,感慨道:“老甄啊,你这话说的还真不假,江宁郡还真就被江宁王把持的死死的……”
甄由乾抽了抽嘴角:“我早说过嘛,江宁王的掌控欲极大,这里的除妖司、仙师府都不能信任。
可咱们都藏到那种程度了,甚至来到这个小院以后,每次出门都会乔装打扮。
谁能想到这也被找出来了?”
“喂,别拱了,该到你了。”甄由乾瞥了眼还在拱来拱去的画魔,就将他嘴上的绳子撤下。
“咳咳咳……”画魔咳出一口浓痰以后,连忙深吸几口气,感慨道:“好家伙,江宁王这个不当人子的家伙,吸干了老子的灵力也就罢了。
老子现在都修为全无了,却还给我绑的那么紧,他不知道会出人命嘛?”
说完,
画魔看着面色不善的三人,就又连忙开口道:“严刑拷打的流程就不用走了,我全都招了。”
“这么痛快?”许仙若有所思,沉声道:“行吧,说说你背后都是什么人,你和江宁王都什么关系,还有江南道武林盟那群人都在哪?”
“我背后没人。”
“我和江宁王是战略性py伙伴。”
“江南道武林盟的家伙,就是江宁王让我绑过去送给他来吸食延寿的。”
画魔三连回答,语速极快,语气诚恳。
“真的假的?”许仙三人的脸上,写满了不信。
“我都要死了,骗你们干嘛?”画魔心中狠啊。
关键他也不知道江宁王为何于今儿,突然就暴起杀手。
这可是江宁郡。
他若是真的想对谁动手,当真不要太简单。
更重要的就是,画魔本来就已经遭到重创,又切断了与众多分身的联系,完全就是连逃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让江宁王杀遍了分身,还把自己赌到了家门口。
而原本画魔的藏身处,到处都是山河画,通往凡间界各处的都有。
只要能给他一丢丢的机会,他就会立刻远遁万里。
可惜,
江宁王为了能抓住他,不惜耗费巨大的代价,硬是在其老巢周边,无声无息的布置了一个乾坤封锁大阵。
空间通道都用不了……
随后就简单了。
江宁王连句话都没解释,就吸干了他的灵力补充自身,又将他五花大绑起来,派人送到了这里。
总的来讲。
画魔搞不清江宁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你一个随时暴毙的家伙,难道就不期待一下活命机会,还有那踏入武神境的可能吗?
尤其看你那副样子……
每日每夜都要吸取妖族精血来延寿,你就不像那种不怕死的人啊。
如果不是摸清楚了江宁王的秉性,画魔又岂能按照主人的吩咐,安心的待在江宁郡,与虎谋皮?
至于说真话?
他一个马上就要死的人了,难道还真会怕区区的一些折磨嘛。
“笑话,老子最惨不过是下地府十八层,你们还能怎么样?”画魔心中满是不屑。
就酱,
三者面对着宁死不屈的画魔,稍稍对视一眼……
严大海就揉了揉下巴,出言问道:“老甄,你平常会用刑嘛?”
“这种脏活累活……我才不干呢。”
“那此人嘴这么硬,还谎话连篇,咱们该咋办?”
“不然这样吧,咱们一人想出个酷刑怎么样?”许仙提议道。
“呵呵,就这?”画魔冷笑一声,老子就算被抽出神魂,被炼制成灯油都无所谓。
甄由乾稍作沉思,便略带回忆的说道:“我听我二师姐说过一种叫做‘蚂蚁洞’的酷刑。
也就是在他身上弄出几个窟窿,但也别弄伤内脏,再将蚂蚁顺着竹管倒入其中,让万千蚂蚁啃食他的五脏六腑。”
“这个还行吧,不过我有个更好的。”严大海眯了眯眼睛,便出言道:“我曾经听我爹说过……
在前朝的时候,有一种酷刑叫做‘梳洗’,就是先用开水将他的皮肉烫熟,然后在用铁梳子将他的皮肉,一下以下的梳下来。
只要手法足够精妙,兴许梳的露出白骨,画魔都不会死。”
“咦,其实我也想到一个……”
“死道破,我招了,这真的招了。”画魔连忙吼道,冷汗直流。
直接用刑不可怕。
可啪的是这群人,不停在他面前谈论着诸多刑罚。
单单稍作联想……
淦。
修炼界所谓的把你神魂抽出来,还要当灯油来炼……简直就是小儿科啊。
不得不说,修为越高的人,就越不爱动脑袋。
瞧瞧人家凡俗世界的刑罚,完全就是个儿刺激!
………………
栖霞山有三峰,三面环山,北临长江。
此时正值深秋时节。
许仙御空而来的时候,就发现此地当真是漫山红遍,犹如晚霞栖落,美不胜收。
没过一会的功夫。
他就来到了主峰凤翔山,并瞧见于山巅之上,正负手而立的江宁王。
见到此人。
许仙的面色多少有些复杂。
可江宁王既然打算敞开了说,却又不打算将武林盟的人放走……
显然,
这位要死之人的心态,还处于某种挣扎的状态中。
只是许仙唯独搞不懂的就是,江宁王为何要约见自己?
“你来了?”
“我来了。”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是你让我来的啊……”许仙抽了抽嘴角,你又跟我玩古龙这一套。
江宁王却一点都不尬,他问道:“你怕死吗?”
“怕。”许仙诚恳的点点头。
江宁王笑了笑:“我不怕,你信吗?”
许仙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而江宁王则深吸一口气,他伸手指着满山的红叶,朗声道:“本王是个武夫……
我本该在战场上死上无数回。
但我的部下,我的侍卫,我的战友……
是他们将我的命,一次次的从阎王手中给抢了回来。
是老天爷都在帮我。
让本王助大梁王朝打下这鲜血江山。”
许仙看着他,不曾吱声。
江宁王回身瞧了眼他,笑道:“一个十七岁的半步武神,你这份天资,当真让本王都羡慕。”
“因为我不是……”
“我的武道天赋很一般,我纯粹是靠战场上的血气、压力,用拳头将境界一寸寸打上来的,结果很多人却说我的武道天赋很好……”
“因为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是,武道气运唯有在战乱年代,方可达到最鼎盛。”
“这也是当今江湖武夫虽多,武神境的高手却很少的缘由之一。”
“因为绝大多数武夫,都需要借助战场上的血气和压力,来攀登至顶峰。”
“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去一趟远古战场,或者边疆吧。”
“当然,你可能没那个机会了……”
说到这里,
江宁王用着满是战意的目光,死死的看向许仙,大笑道:“来,与我战一场。”
“你赢,我死,武林盟的人自然会被放出去。”
“你死,我赢,武林盟的人一个都不会活,本王也将竖起大梁王朝境内的第一杆反旗!”
许仙面色复杂的看着他:“为什么?”
江宁王面色淡然,轻笑道:“本王说了……”
“我是个武夫,怕的不是死……”
“怕的是以老死的方式,去地府见曾经的兄弟们……”
“杀了本王。”
“或者,本王杀了你。”
“来……”
“战!”
一声战吼,
江宁王迈步,拳崩!
轰隆隆
山塌,
地陷……
三座血红色的大山,与他脚下,齐齐崩碎。
这一刻,
江宁王,满头白霜,长发飞扬。
可他却犹如……一尊真正的武神!
军中武夫,
唯有战死!
岂能……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