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白衣郎君没有转身,话音中透露着几分上位者的冷然傲慢。
一阵沉默,黑衣人无比羞愧的回答道:“启禀郎君,陆瑾武功高强,狡猾善变,已是顺利从我们的围杀中逃脱。”
“什么!逃了?”白衣郎君声调不自禁的有了几分高拔,他转过身来,俊脸被挥洒而下的月光镀上了一层洁白的光泽,却是倍显狰狞,“混帐东西,你们三十多人,居然连陆瑾一个人都拦不住,还让他逃走,本郎君的脸都给你们丢尽了1
黑衣人一阵默然,却是倍感汗颜。
白衣郎君稍事平复了一下心境,语调也是恢复了正常:“你们刺杀失败,相信陆瑾一定有所防范,这段时间就不要行动了,对了,十七郎君可有看出你们的身份?”
黑衣人迟疑了一下,言道:“属下们进行行刺的时候,陆瑾舍身忘死,当先让十七郎君脱困,而他自己则留下来与吾等死战。”
白衣郎君冷哼一声道:“陆瑾连自己性命不要也要保护十七郎君离开,不用问也是贪图十七郎君的美貌,切记这件事一定不能让十七郎君知晓,免得徒增波澜1
“是,属下遵命。”黑衣人立即恭敬行礼。
待到黑衣人走了之后,矗立在凉亭内的白衣郎君这才发出一声咬牙切齿的咒骂,声响院内恰如鬼吼。
李日一早,得知当朝宰相陆瑾在城门外被刺客袭杀,差点命丧当场,长安留守苏良嗣一阵心惊肉跳,额头立即冒出了涔涔冷汗。
陆瑾可不单单只是公主驸马这么简单,他更是朝廷最为英锐的年轻重臣,若他在长安除了什么意外,而且还是在城门附近,那自己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说不定还会被罢免相职。
心念及此,苏良嗣连忙急匆匆的跑来太平公主府慰问陆瑾,并当场表示,将会搜捕凶手,查明白事情的真相。
对此,陆瑾虽则点头致谢,但却在心内暗叹不止。
光从那些刺客娴熟的配合,以及周密的布置来看,就知道是极具专业的刺客组织,不用问也是那些豪门大宅内豢养的杀手,这些人来无影,去无踪,又有其身后的势力为之遮掩,想要追查起来谈何容易!
行刺的幕后真凶,只怕没有那么容易找到了。
便在陆瑾根本没有半点信心的时候,三日之后,一个惊人的消息突然从长安留守府传来:万年县衙门已经抓捕到了一名行刺陆瑾的刺客。
乍听此讯,陆瑾惊诧不已,竟没有想到光凭那些懒懒散散,没什么大用的武侯衙役,居然能够抓捕道刺客,实乃罕见至极,若非传来消息的是长安留守府,陆瑾当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略一沉吟,陆瑾断然从病榻上起身,吩咐陆小雅为他穿衣着装,准备亲自前去万年县衙门审问。
万年县衙门与太平公主府同属一坊之内,陆瑾在病榻上躺卧了几日,本就身子骨僵硬,索性连马也没有骑,就这么独自一人安步当车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