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想来也是因为他将小雅伤害极深,故而两人的关系再也回不到当初。
似乎看出了陆瑾的微微惆怅,坐在他旁边的太平公主也是发出了一声暗暗叹息,心内纷乱如麻。
灯烛煌煌,欢声笑语,便在陆府所有人刚刚坐定之时,门外仆役脚步匆匆前来禀告道:“阿郎,江郎君与金郎君已是到来。”
陆瑾略一思忖,便知道来者肯定为江离与金靖钧。
身为主人的陆元礼大笑一声,对着陆瑾开口道:“七郎啊,这次金郎君可是居功至伟,恰好江帮主从南洋归来,舅父便将他们一道请来吃一顿便饭。”
陆瑾悠然笑道:“自当如此,还是叔父想得周全。”
正在说话间,江离与金靖钧两人已是并肩而入,对着高坐在台上的陆元礼便是拱手问好。
两家本就是老交情,加之江离的云蛟帮一直负责陆氏私盐运输,自然用不着太多客套,倒是江离面对陆瑾的时候,却是发出了一声感叹至极的长叹:“没想到昔日的陆御史便是失踪已久的陆瑾,陆郎君啊,你可是把我们瞒得好苦。”
陆瑾抱拳致歉道:“当初某身负圣意前来江南道办案,因情况未定故而不方便透露身份,还请江帮主见谅。”
“哈哈,陆郎君客气了,你有苦衷在下自然知道。”江离笑着说了一句,目光一瞄坐在陆瑾旁边的太平公主,语气直接的询问道,“只不过现在陆郎君你已是娶妻生子,坐拥齐人之福,也不知昔日你们长辈之约可曾作废?”
话音落点,原本还其乐融融的正堂如同被一阵冷风刮过,气氛立即就有些尴尬了起来。
因为大家都明白江离话中的意思,他是在询问陆瑾与陆小雅的婚姻是否还作数。
没料到江离如此直接,且在这般大庭广众之下询问此事,陆瑾不由生出了几分难以回答的感觉,沉默半响依旧良久无言,罕见没有了昔日的从容镇定。
身为东道的陆元礼见状不对,连忙温言圆场:“哈哈,江郎君啊,今日乃是为七郎接风之宴,何须提这些事情。”
“不,并非是在下不识时务提及此事。”江离叹息一声,目光不知不觉落到了陆小雅的身上,一脸坚定的开口道,“诸位,陆娘子乃绝代娇娥,温柔贤惠,更有吴中第一佳人之雅称,可以说,她是吴中每一个男儿的梦想,但如今,她为了昔日一两句随意定下的誓言,一个虚无而又飘渺,甚至现在已经破碎的美梦,却坐实青春流逝而不能嫁人生子,这样对她来讲当真有些太过残忍了,江离虽是外人,但却见之不平,故而在这里询问诸位一句,小雅与陆郎君的婚约,是否还算数?”
此话无异于揭开了陆府与陆瑾之间都不愿意提及的伤疤,霎那间,陆元礼脸膛涨红气得不轻,起身喝斥道:“江郎君,陆府待你为贵客,你岂能这般放肆1
江离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思量准备,毫无畏惧的开口道:“陆伯父,小侄也是一番肺腑之言,这件事关系道小雅的终身幸福,还望伯父不要这般懵懂了1
这一席话将陆元礼气得不轻,脸膛更是愤怒血红,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