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陆瑾闲来无事,便吩咐仆役铺排了一桌酒食,唤来陈子昂在月下对酌。
越州之酒多为米酒,入口醇厚香甜,与北方凌冽之酒大是不同,也让饮惯了剑南烧春的陆瑾大感淡味。
不过好在有着越地特有的鲜鱼佐餐,再配上几盘可口的小菜,倒也让陆瑾与陈子昂乐在其中。
稍事闲聊,话题自然而然转到了正事上。
陈子昂放下酒爵有些担忧的问道:“七郎,不知对于招降火凤教叛军,你有几成把握?”
陆瑾一口饮尽杯中美酒,放下轻叹道:“说真的,我连一成把握也没有。”
“啊?为何?”陈子昂顿时惊讶了。
陆瑾苦笑道:“虞国女皇苏令宾可是一个十分有主见的人,只要她决定的事情,只怕难以改变。”
“既然如此,那为何七郎你还要前来越州劝降?”
“因为也只有完成劝降火凤教这个条件,才能使太后对扬州城的百姓网开一面。”
闻言,陈子昂默然半响,叹息道:“你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啊1
陆瑾轻轻颔首,言道:“现在也不知道苏令宾心意如何,但愿她对叛乱一事并不热衷,这样我们才能有一线希望。”
陈子昂点头道:“也不知道苏令宾多久接见咱们,太后规定的十五天时限愈来愈近,到时候若没有劝降虞国,一切也是徒劳无功。”
“是啊,”陆瑾叹息道,“我相信苏令宾对我前来的意图大概也心知肚明,以她的秉性,不管是否愿意归降,都会立即召见我的。”
是夜,劳累的数日的陆瑾刚一躺在榻上,便大梦忽来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正在朦朦胧胧中的他忽地生出了几分异样感觉,似乎正有什么人站在榻边默默注视着他一般。
犹如被一盆凉水当头浇过,陆瑾登时一个机灵转醒。
在睁开眼眸的那一霎那,他单手成掌用力前推,已是向着榻边那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袭去。
模糊影子没料到陆瑾会突然转醒,倒是有些说不出的意外。
她武功高强不弱于陆瑾,电光石火间已是抽身而退,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陆瑾之掌。
眼见一击不中,陆瑾顿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跳下床榻便要抢攻而上。
“陆郎君,是我,苏令宾。”朦胧影子轻声一句,已是表露了身份。
“苏娘子?”陆瑾身子一僵,已是呆愣当常
“对,是我。”朦胧影子应得一声,伸出纤手扯下了面上挂着的面纱,一张倾国倾城,犹如嫦娥仙子般绝艳的脸庞便出现在了月光之下。
三年不见,苏令宾依旧是美丽如斯。
但见她双眉弯弯犹如柳叶,眼眸似星点点闪烁,脸如白玉,颜若朝华,一身黑色夜行服也不如何华贵,穿在她身上却恰到好处,显得婀娜多姿。
人们常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但对于苏令宾来讲,穿着的这件黑色夜行服似乎也是因为她的绝色容颜,看上去才彰显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