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轻摇红唇略一思忖,双手轻轻推开了关着的屋门,就这般走了进去。
屋子不大,陈设简陋,打扫得极为干净。
居中一张原木制成粗朴得未加修理的矮几,案几旁铺着几张破破烂烂的草席,想来是主人待客之处。
而在东面泥墙上,则挂着一件蓑草编制而成的蓑衣,另外还有一张桑木长弓,箭壶内木制箭簇尚新。
崔若颜在堂内转悠了一圈,又走向与正堂用布帘遮挡着的寝室。
寝室内并无床榻,只有一张用泥土砌成的土坑,不用问这也是屋子主人睡觉的地方。
不过崔若颜最为关心的还是刚才那道炊烟。
她几经寻找来到厨房之前,推门而入后却看到里面青烟萦绕,炉灶中尚有一丝火星,将息未息红红点点,崔若颜约莫估计了一下,房内主人只怕已经离开这里三四个时辰了。
猛然之间,她忽地想到了什么,旋风般冲出了屋内来到外面的院落中。
只见那艘船只渐行渐远由一个黑点变得已经微不可觉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这间房舍乃是过往渔民歇息时临时所用。
沿海渔民在大海上捕鱼为生,经年漂泊,居无定所,在捕鱼闲暇,他们也会前去就近海岛休憩一番。
一来可以在海岛上补充不可或缺的淡水,二来也可以权当休息,毕竟长期在海面漂泊让人是非常难受的。
不用问,这间房舍也是渔民休憩之用。
但是只可惜自己却来晚了一步,渔民们休憩完毕之后便于今晨乘船离去,那尚未熄灭的炊烟以及渐行渐远的船只便是最好的证明,如此说来,她与陆瑾和返回大唐的绝佳机会已是失之交臂了。
想到这里,崔若颜大感沮丧,坐在廊下一阵愣怔,这才记得离开陆瑾已是太久,急忙莲步匆匆的折身而回。
回到那片椰树林中,陆瑾依旧双目紧闭的躺在地上,看来一时半刻也不会醒来。
见他安然无恙,崔若颜这才松了一口气,想想两人呆在这里终归不是办法,索性将陆瑾从地上架了起来,朝着那栋房舍脚步蹒跚的走去。
一路慢行边走边歇,崔若颜直是累得香汗淋漓,娇喘不已。
及至太阳行将落山,她这才将陆瑾扶到茅舍之前,堪堪坐定,已是累得几近快要瘫掉了一般。
崔若颜望着湛蓝的天空喘息半响,回首望着昏迷不醒,对于所发生一切毫不知情的陆瑾,她贝齿轻轻一咬朱唇露出了几许柔美之色,红着俏脸呢喃言道:“你这冤家,本娘子这辈子从来还没有如此劳累过……”
只可惜陆瑾却是听不到她满是娇嗔的言语,用崔若颜的话来说便是沉睡如猪。
稍事歇息,将陆瑾扶到了房内土炕上面安置妥当,崔若颜才略微安下心来。
有了这么一间房舍权当落身,到也可以不怕黑夜以及风雨侵袭了。
不过眼下陆瑾的病情丝毫没有好转,倒是尤为麻烦。
崔若颜想了想,猜测兴许渔夫们会在茅舍内备有药品,以防不时之需,于是乎连忙在屋内翻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