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欺负过陆三娘母子的房长,更是吓得脸膛雪白,生怕遭到谢瑾的报复。
太平公主一直默默的站在一边,望着陆瑾与亲人们相聚,眼眸中泛出了点点泪光。
因为她知道她的驸马年幼时曾吃过不少苦头,也受过不少委屈,而眼前这位名为谢仲武的老者,曾给了他们母子不少支持,陆瑾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自然对他非常的尊敬。
太平公主轻轻一笑,走上前来,望了望正拉着陆瑾流泪不止的谢仲武,对着陆瑾笑语言道:“驸马,这里并非叙旧的地方,咱们还是进去再说吧。”
一听太平公主如此天籁之音,谢仲武这才从陆瑾刚才所带来的巨大震惊中稍事回神,他连连抬起衣袖拭擦着眼角老泪,点头道:“公主殿下说的不错,是小老儿失礼了,快快快,请公主与陆侍郎进府。”
进入谢府当中,正堂内早就被仆役家丁们慌里慌张的布置了一通,虽则略显简陋,但还勉强可以接待客人。
陆瑾和太平公主同案而坐,处于客人尊位,谢仲武身为谢氏宗长,又为主人,自然坐在了主人之位相陪。
对谢氏来讲都是高官的譬如润州刺史、司马、别驾等等诸多官员,全都坐在了次案,平日里来谢府都是大摇大摇的江宁县令王西桐,更是好不容易才在角落处有得一个座位。
而除了谢氏几位房长之外,谢氏所有弟子均是只能站在院内,他们窃窃私语,议论不休,显然还没有从那个巨大的震惊当中缓过劲来。
稍事坐定,品罢一盏热气腾腾的酽茶,谢仲武淌着泪问道:“七郎,那年谢睿渊阴谋陷害三娘,使得她当场撞死在了祠堂之内,其后那天晚上,谢睿渊爷孙更是想要将你活生生的乱棍打死在谢府当中,老夫得到消息之后连夜赶来,却不想你已经被那神秘人所救,消失得无隐无踪了,对于此事,这些年老朽一直耿耿于怀,也对昔日没有救出你们母子而深感惭愧,实乃为万分抱歉。”
闻言,陆瑾轻轻一叹,摇手言道:“堂祖父不必过意不去,那时候谢睿渊权势滔天,所有人都只能仰他鼻息而活,你数次相救我们母子,实乃非常不容易,这些事我也一直铭记在心。”
谢仲武点了点头,振奋道:“好在前些日七郎你来到江南道查案,这才将谢睿渊这颗毒瘤从我们谢氏中拔出,而那老贼最终也是身首异处,不得好死,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陆瑾笑道:“那时候我奉先帝诏令前来调查吴县陆氏之案,早就准备为阿娘洗清冤屈,证明清白,常言多行不义必自毙,谢睿渊也是得到了因有的报应,说起来还得感谢堂祖父在公堂上面为我作证,证明阿娘清白。”
谢仲武慨然摇手道:“这些事情都是老朽应该做的,七郎你又何须道歉,现在你官居高位,事业有成,我相信三娘泉下有知,一定会由衷感到高兴的。”
陆瑾点了点头,目光扫向了堂内正襟危坐的谢氏房长们,顿时让他们感觉到后背发凉,额头也是留下了涔涔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