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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此话,陆瑾周身顿时忍不住一震,惊讶无比的言道:“你说什么,先帝以前曾留下了密诏?”
“对。”刘内侍正容颔首,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霎那间,陆瑾的神情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因为他十分了解高宗皇帝所留下的密诏对太后和裴炎的制衡之力,看来至始至终,高宗在心内都没有完全放心武后以及裴炎,故而才极有先见之明的留下了这封诏书。
“敢问诏书所在何处?”陆瑾的嗓音止不住有些暗哑了起来。
“就在老奴身上”刘内侍也不多话,将揣在怀中的黄帛密诏小心翼翼取出,展现在了陆瑾的眼前。
陆瑾接过细细一看,密诏上所写甚是简单,但却隐含着巨大的威力:朕崩逝之后,若有乱臣贼子谋反篡位,新君可凭此诏发动朝中大臣群而攻之,文武百官必须听从新君调遣。天皇大帝密令。大唐弘道元年十二月四日。
看罢此招,陆瑾惊然发现,这封密诏居然是高宗在病逝的那一天所写的!
一时之间,陆瑾心内思绪如潮,情绪翻滚,因为他知道自己手握这封诏书的威力,倘若运用得好,这封诏书一定可以终结武后与裴炎狼狈为奸的局面,甚至还能够让李显重新即位。
陡然之间,他的心脏立即忍不住狂跳了起来。
刘内侍哽咽言道:“陆侍郎,老奴已经完成使命将密诏交到了你的手中,庐陵王此举,可谓是以举国托之,现在整个大唐的安危悬于陆侍郎你一身,至于下一步敢当如何做,就请陆侍郎谨慎为之了。”
一面是自小深受忠君忠国之心,一面是太平公主不许他参合到废立之事当中的殷殷嘱托,陆瑾生出了大是难办的感觉。
但是他知道,这件事他不能拒绝,因为当此之时,武后裴炎两人已是成为了盘踞在庙堂之上的巨大毒瘤,而武后更会在以后篡夺大唐江山,无论如何,陆瑾觉得他都应该阻止武后登基称帝,不能让武后祸乱大唐就爱你改善。
很快,陆瑾就打定了注意,他在心头暗暗对太平公主道得一声对不起,向着刘内侍正容言道:“请公公代为转告庐陵王,此事陆瑾一定会竭尽全力,不过即便现在手握秘招,我们也非是太后的对手,为求稳妥,还需从长计议1
刘内侍欣慰的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忽然听见船篷外撑船的艄公传来了一声惨叫悲呼,紧接着便是重重的落水之声。
异变陡生,陆瑾和刘内侍立即是相顾色变,连忙一掀乌篷船窗帘朝着外面一看,却见宽阔的河面上,十来艘快船正呈扇形朝着他们所在的乌篷船飞快驶来。
这些快船船体狭长,船舷上站满了手持刀剑弓矢的戎装女子,不少人正弯弓射箭对着乌篷船连连发射,不用问刚才撑船的艄公便是中箭栽入了河水之内,只怕已是死于非命了。
刘内侍心知这些人必定是为他们而来,登时脸色苍白,待到看清楚那些女子的衣饰之后,面上神情更是难看无比,失声惊叫道:“糟糕,这些女子乃是太后的梅花内卫。”
一听此话,陆瑾面沉如水,心乱如麻,意识到只怕密诏之事已是被太后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