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门下省宴请吏部考功司,郭相请陆侍郎你务必参加。”
陆瑾知道杨再思口中的郭相乃是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郭待举,在侍中裴炎率军还未归来的时候,门下省大小事务均是由郭待举进行主持。
虽是隐隐猜测到了郭待举的用意,陆瑾还是询问道:”“不知门下省延请考功司意欲何为?”
“陆侍郎莫非不知道么1杨再思轻轻一叹,言道,“每当到了一年一度大考之时,为求一个好的等次,其他官衙前来请客吃饭送礼的多矣,这门下省也在我们吏部考核范围之内,自然不能例外,而且门下省权重显赫,我们可是得罪不起,况且还是郭相亲自相邀,所以我们必须得去。”
陆瑾轻轻颔首,问道:“不知宴席地点所在何处?”
杨再思回答道:“北市宾满楼。陆侍郎,待会咱们一起过去吧?”
“好,”陆瑾点了点头,“本官先去公事房内略作休憩,你们走的时候叫上我便可。”
来到公事房,陆瑾却是丝毫没有休憩的意思,独自一人负着手在屋内转悠不止。
这世间最难处理的就是人情关,同僚之情处理起来更是尤为麻烦。
原本为官员确定每年考核等次乃是吏部考功司责任所在,但考核事关官员们的切身利益,谁不想得到一个好的名次获得升迁的机会?
而掌管这一切的吏部自然成为了官员们前来走后门的地方。
陆瑾当然也希望每位官员都能够评到不错的档次,然人有优劣,才能有高低,有优秀官员,自然也有落后官员,故而不可能将所有人都评为优秀,陆瑾唯一能做的,也只能维持考核公平,维持考核正义,不使一个人吃亏,也不使一个人从中渔利。
现在门下省请客的意思非常明显,那就是希望得到吏部的关照照料,面对丞相之邀,陆瑾不能不去,但也不能随意答应门下省的要求,这才是让他两难之处。
然而陆瑾还是很快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对策。
他微微一笑,走入院中召来了送他前来官衙的公主府驭手,轻轻低语了一番,那驭手连连点头,已是飞步去了。
是夜,北市宾满楼风灯高挑,弥漫着醉人的酒香。
二楼包间内,陆瑾与考功司的几位官员一道,同门下省官员分案而坐,推杯换盏,笑声郎朗,一派其乐融融之状。
厅堂内,那位高鼻深目的波斯胡女正在表演着精彩绝伦的异域舞蹈,窈窕有致的娇躯上只穿着薄薄一层轻纱,关键部位似露非露,使得男人们视线紧盯不放。
随着胡女轻轻的舞步,胸膛那饱满而又高耸的羊脂玉球如同蹴鞠般轻轻弹跳不止,更是让在座宾客呼吸都忍不住沉重了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见到陆瑾饶有兴趣盯着那胡女不放,郭待封不禁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意。